“江南的糧價穩定了,北京的糧價卻在瘋漲,夏元吉呢?怎么不見他人!”方世玉看了一眼,望了眼外邊的人群,人頭雖然不少,但卻沒有看見他要找的人。
大明也是個極端了,南邊的糧食絕收,如今好不容易算是穩定了南邊的糧價,北方的糧食又出現大量減產情況。
這樣折騰下去,北伐大軍已經過了居庸關,一路向北挺近,每天的糧食支出都是恐怖的數字。
楊寓道:“夏尚書應該是去找商人買糧去了,北京糧食暴漲,他是最心急的那個。”
“事關民生,戰爭,不可不急,實在不行的話,從關中運一批糧食北上,漢中修的也差不多了,看看蜀地的糧食能不能運出來。”
“盡可能讓江南和直隸地帶,在明年收成之前,不要在有餓死人的現象了。直隸日報上邊都說的很明白了,各地糧食減產,這特么的,不是在散播不良言論嘛。”
方世玉咬了咬牙,娘希匹的,他搞出來個大明帝國日報,作為官方報刊,進行宣傳解讀朝廷政策和普法。
反倒民間的許多人,跟風倒一般,照葫蘆畫瓢,搞出來什么京城日報館,鳳陽日報館,南京日報館。
似乎一十五個布政司,都有自己的報館。
他們發表的什么東西,雖然也要當地的大明帝國日報館進行一定的刪減,需要得到首肯才能發出去。
但大明向來不拿言論治罪,而且大明的文風有些跑偏,撞死金殿就可以青史留名,萬世流芳。
說真話,往往成了一些文人登天梯的方法。
最可氣的是,這些報刊,竟然找到了盈利項目,他們將報紙的價格一再壓低,然后在報紙上七成報道,三成廣告。百姓拿到的地方報刊,價格要比帝國日報便宜的多,而地方報刊賺的也比朝廷賺的多,這特么從哪里看,好像都是方世玉自己的路子被人走了,而且人家還走在了他的前邊。
“殿下,雖然是不良言論,但至少,也不是憑空捏造,誹謗朝廷,微臣認為,朝廷不應該管,只要各地報刊拿捏準特殊事情,敏感事不能急著報出去外,其他的都可以。”
“自太祖皇帝,便沒有因言獲罪的事情。”
“民間才子討論朝廷新政,未必不會找出不足之處。朝廷之臣,也有疏忽大意嫌。人無完人!”
楊寓說罷,等待著方世玉的回答。
“嗯,反正我也懶得管,帝國日報才是唯一的官方報館,讓人去把夏元吉找來,我有事情和他說。”
楊寓出去不久,找了個小吏去尋找夏元吉后,自己回到座位上,畢竟他才是這個帝國的政務主宰,不似丞相,卻也宛如丞相。
為什么說不似丞相?丞相是頂級文官,一品,超一品。而楊寓只是一個二品官,六部尚書都讓方世玉提到了從品。
內閣以低品秩領著高品秩的部門做活,它永遠也不可能發展變成丞相。
更何況,內閣也不是一人說的算,兩位次輔,八名內閣輔臣,都有權力擬定政策,協調六部理政。
兩個次輔可以架空首輔,八個輔臣也可以架空次輔,而首輔可以將輔臣從內閣踢出去,但回過頭來,皇帝同意可以,皇帝不同意他也踢不動。
最后,誰入內閣,皇帝說的算,誰做首輔,皇帝說的算,完全可以不理會六部的聲音,不理會內閣的聲音,任期一滿,皇帝想換誰做首輔,誰就能坐上去。
至于說黨爭問題。
只要文官摸不到兵權,他們內部斗的越狠,皇帝才越開心呢。沒有兵權,威脅不到皇帝一絲一毫,皇帝想幫襯那邊,就可以幫襯那邊。
“還在為糧食發愁?”方世玉看著夏元吉,面色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