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魚死網破,絕境求生,絕地反擊的精神,油然而生。
遠處,定北都護府左都督平安,正帶著三萬騎兵,五萬蒙古仆從軍,向西進發,意圖迫降馬哈木,接應常繼祖和徐欽的軍隊。
畢竟這兩個小子,下起手來那是真的狠到讓人發指。
可等著平安帶領大軍抵達的時候,他看見的,只有一片尸體,堆積成山的尸體,蒙古的勇士,婦女,兒童,乃至于懷著身孕的女人。
在明軍的炮火下,平安已經看不見一個完整的尸體。
戰場沒有人打掃,徐欽和常繼祖帶著部隊在科布多河附近安營扎寨。
平安騎著馬向營寨方向走去,每每馬蹄抬起落下,哪怕平安是坐在馬背上,都能感覺到那股泥濘。
血肉堆積出來的沼澤地。
馬蹄的動作,連帶著碎肉,血水,開始飛濺。
天空中的禿鷲,高聲歡呼著,它們終于可以飽餐一頓,禿鷲的叫聲,引來了烏鴉,尸骸的血氣,引來了草原上的狼群。
哪怕是面對平安的數萬大軍,狼群向后退去,但在頭狼的帶領下,他們只是讓開了道路,不同平安的大軍一決雌雄。
天上的烏鴉和禿鷲瘋狂嘶鳴著,盤旋在空中,不愿離去。
那急不可耐的哀鳴聲,聽的平安心中一陣陣觸動。
“兒郎們,看見地上的景象了嗎?十世之仇,尤可報也,當年鐵木真的子孫南下犯宋,他們做的,可比這兇殘多了,回去之后,所有人都記著,仁慈是用在自己族人身上的,不是用在其他人身上的!”平安這邊喊著,后邊又傳令兵將平安說的話傳達下去。
這話是說給定北都護府的直系部隊說的,也是給蒙古仆從軍說的。
軍營。
平安看著兩個后輩,正馳騁疆場,好家伙,玩的真夠放肆的。
輕咳兩聲,平安開口道:“這里是軍營,你們在干什么??”
“左都督,殿下說,十世之仇尤可報也,今天我們就是來報仇的,那邊還有,要不你也去挑一個?咱一起玩!!”徐欽大笑著道。
平安向著徐欽指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冷聲道:“把她們都帶出去關押起來,沒有本都督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施暴!”
一群親兵上前,直接將常繼祖和徐欽從溫柔鄉里拽了出來,押著足足二十多名女子出了軍營。
徐欽和常繼祖一臉哀嘆道:“左都督,你不喜歡,也不能壞了我們的興致啊。”
“你們的興致?就是在女人身上施暴???”平安悶哼聲,開口斥責道。
他現在是正得圣寵,最重要的是平安明白,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他能走到今天,有機會在大明的軍隊中嶄露頭角,因為他是朱元璋的兒子。
也是方世玉的干伯伯,如今又被委以重任,留在漠北草原,控弦之士近十萬眾,是四大都護府傭兵最多的。
不和徐常親近,也是一種自保的辦法。
徐欽一臉不滿道:“平安伯伯沒聽過,靖康恥嗎?徽欽二帝被俘,趙宋皇室遭逢的事情?再說了,我們現在做的,都是他們以前做的,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見這個了嘛,馬哈木的腦袋,還沒風干呢,等風干了,我就用它做成夜壺!”徐欽冷聲道。
常繼祖倒是顯得有些尷尬,多余,插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