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品月想,她好像真的來了個大戶人家,至少房子很大。
司品月克制住自己東張西望的動作,跟著從詩繞過抄手游廊,又穿過兩個垂花門之后,終于撐不住了,她太餓了,雙腿都在發軟,說是餓到眼冒金星是一點都不夸張。
“從詩姐姐,麻煩等一下,我跟不上了。”司品月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地開口。有啥可丟臉的,再暈一次才丟人呢。
從詩聽到司品月的話馬上就停了下來,轉身瞧后面的小丫頭,過分瘦削的臉龐襯得眼睛格外得大,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心頭不由一軟。
轉頭瞧了瞧確定周圍沒有人,從詩從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了一個用帕子細細包好的東西,打開來竟然是兩塊糕點。
司品月有點驚訝地看著從詩,她以為從詩要么訓斥她一頓,要么好心一點會帶她去廚房找點吃的,沒想到的是竟然隨身還帶著點心,古人真有意思。
“先吃吧,”從詩看著司品月的眼神,不由粉頰泛紅,她這是從小的毛病了,就愛帶點吃的在身上以防萬一。看著司品月接過點心道了聲謝謝之后就開始大口吃,從詩笑得眼睛瞇了瞇,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瞧你餓得連幾步路都走不動,上一家連飯都不給你吃嗎?”
司品月咽得頗為費力,也沒嘗出來味道,五臟廟倒是被安撫住了。聽到從詩問她,也不心虛,硬咽下去嘴里那一口后,嘆了口氣,眼神下垂瞧著手里的點心,搖了搖頭,很是可憐的樣子。
在司品月看不到的地方,從詩的臉色有點奇怪,又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司品月的肩膀,她只比自己小兩歲,但瞧著外貌還跟個小孩兒似的,“沒關系,一切都過去了,諸家別的不說,吃的肯定不會少了你的。”
司品月露出憨憨的笑,點頭嗯了一聲繼續吃點心。她也不知道這位從詩姑娘腦補了什么,反正混過去了就行。
從詩先帶著司品月去認了認地方,包括以后早起點卯的地方,領飯的大廚房之類的,接著就帶了司品月去了伶仃苑。
伶仃苑在靠近前院的位置,原只是個飲茶休息的地方,諸家買下之后大公子覺得這院子地理位置不錯,便用作書房了。
奇怪的是到了伶仃苑的時候,先前那管事的竟然等在書房門口,從詩讓司品月在院門口等她,她便上前去和管事的搭話。
一會兒功夫那管事的便走了,留下從詩和司品月在院內。
“李管事跟我說了,以后你就只負責伶仃苑里的事務,外頭的洗衣針線之類的全不用你管,你得記住。”從詩領著司品月往書房的方向走,一邊說,“院子里的灑掃活計有兩個小廝在做,你只聽大公子安排就是。”
“是,婢子知道了。”司品月老老實實地跟著聽著學著。
從詩說,大公子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讓司品月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一松懈就會被抓到錯處。聽得司品月很是擔心,參加過工作的人都知道,工作本身的難度都是小問題,一個難相處的領導是真的會讓人懷疑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