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書房內。
諸玉宸進來之后先是掃視了一圈房間,接著走到書桌前翻看了一下桌上的《齊物論》,有些奇怪地皺起了眉,然后側身問后面其中一人:“那便是田家派來的細作?”
短短一句,后面那個十八歲年紀,身著岱赭直裰,拿著純白色帶月季暗紋的扇子搖晃的男子就明白了諸玉宸的言外之意,“誒,主子,我可沒弄錯啊,瞧著不像才會讓你放松警惕嘛。”
此人一雙桃花眼,自帶笑意,說到這里還對著諸玉宸挑了一下眉,“不過這田家確實是失誤,這么干干癟癟的小姑娘你怎么看得上對吧,怎么著也得找一個跟百花樓那位一個等級的才對...”話還沒說完,接收到主子死亡眼神的諸歡笑容一頓,馬上閉嘴。
“諸峻,去查一下田家最近還有什么動靜?”
房中另一個男子應了聲是,也沒問其他。
諸歡自己倒是先找位置在旁邊坐下了,還伸手招呼諸峻也來坐,聽到諸玉宸的話后晃了晃他那柄扇子:“主子是認為這小姑娘是障眼法?”
諸玉宸沒開口,倒是諸峻賞了他一個眼神,翻譯成文字意思就是——你在說什么廢話?
諸歡被噎了一下,一瞪眼剛要開口,就聽到外面腳步聲,是那個小細作——司品月來了。
司品月端著茶盤進來,發現書房里卻很安靜,心里不由嘀咕,這仨人干啥呢?
三個男人一臺戲,結果演的是默劇。
先后給諸玉宸、諸歡和諸峻送了茶,全程沒敢抬眼看,腦子里一直在回憶以前看的那些宮廷劇,好像旁邊的侍女什么的都是一直低著頭的。
完成本職工作后司品月估摸著自己也不好留在這里,就拿上托盤便要出去,結果卻被諸歡喊出。
“小丫頭叫什么名字?”
司品月牢記著從詩教的,順從地低頭看著前面的地,回了一句,“我...奴婢叫品月。”一個激靈差點一個“我”字脫口而出,司品月深呼吸放松了一下。
果然是個沒經過訓練的,屋里其余三人心里都閃過這么一句話。
諸歡拿起扇子遮住下半張臉,但笑意還是從眼神中流露了出來。一方面是覺得司品月有點意思,跟之前他們調查出來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另一方面覺得田家也是有點意思,放這么一個人到諸家,是有多看不起諸家。
田家的人要是知道了諸歡的心理活動,準得大喊無辜,明明花了幾個月調教了才帶過來的,誰承想人剛送到就被換了個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