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詩沉默了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勁。
“李管事上個月交代我的府里大家的秋裝要做,我竟然給忘了,品月,我先去繡坊了。”從詩匆匆告辭,腳步飛快地往外走。
司品月只是揮了揮手再見,暗忖從詩竟然也有掉鏈子的時候,不過下人們的秋裝也不用全部重新做吧,應當費不了多少時間。
司品月收拾了一下,叫上王四準備去城北,瞧瞧那家客悅雜貨鋪在搞什么鬼。
當天晚上,天色已經黑透了。
“今兒怎么也這么晚?”明雯有些稀奇地看著剛進院子的司品月,這才中旬就已經要加夜班了嗎?
司品月抬頭看了看明雯,“沒什么,我待會兒寫封信,你幫我馬上寄去關城給公子。”
明雯眨了眨眼,好像明白應當是出了什么事了,便應下了。
司品月回到房間立馬磨墨提筆,將今天的事情詳細寫下來。
她下午去那個雜貨鋪的時候,掌柜的倒是很熱情地招待她,估摸著也知道司品月年紀雖小,但手里權力卻不小。
司品月也沒有開門見山就提起那個奇怪的布,就是說需要盤一下庫存,很正當的要求,讓掌柜的把庫房的門開開。
門開之后,司品月一樣樣地盤過去,數目倒是都和賬本對得上,但有些奇怪的是,有些貨物上竟然積了些灰,這不是家大店,囤貨應該也不多,為什么就出現積灰的現象了。
掌柜的有些支支吾吾,說是因為之前的掌柜庫房規劃得不夠清楚,有一些東西被壓在了下面,他翻出來之后也沒叫人擦干凈,是他的錯。
司品月當時沒有多說,只是嗯了一聲,余光卻瞥見那掌柜的悄悄舒了一口氣。
司品月心想,當她傻的嗎?有幾樣貨品賬本上明明寫的是這個月進的貨,這才中旬,就算這庫房在工業區外面也沒這么快積灰吧。
她直覺有些不對,卻還是盤完庫之后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之后又臨時起意挑了幾家店去查,這才耽擱到現在這個時辰才回來。
司品月寫完信封好之后讓明雯拿出去寄掉,驛站里面有諸家的人,快馬加鞭半個月左右應該能到。
而此時有另一封信早司品月幾個時辰已經在去關城的路上了。
六月底,關城。
周軼匆匆忙忙向諸繼文的宅子行去,自從諸玉宸回來之后,諸繼文便搬出來住了,對諸玉宸的說法自然是要一個人過過清閑的日子了,知道叔叔之前辛苦,諸玉宸也沒挽留。
“主子,恒城的信。”周軼一早上拿到信之后就馬上給諸繼文送來了,一刻也不敢耽擱。
諸繼文此時剛起床練完劍,他從小身體不好,功夫一般,練劍純粹是為了強身健體。
看周軼這么急迫的樣子,諸繼文估摸著是出事了,打開信一看,果然是從詩的信,從詩算是他一直安排在諸玉宸身邊的人,不過不知道是諸玉宸有所察覺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待從詩一直不算親近。
信的字數不多,諸繼文很快就看完了,馬上起身準備回諸家。
周軼之前也看過信了,知曉事情緊急,看主子起身忙追上去:“主子,這...要不要我...”周軼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先別急,等我消息,不要輕舉妄動。”諸繼文披上外衣,囑咐周軼道。
諸府,含輝樓。
諸玉宸已經搬到這里辦公了,諸玉宸回來之后就盡快把諸繼文和諸一肅手上的大部分工作接了過來。
祖父確實年紀大了精力有限,最近也很少出現在含輝樓了。
“玉宸。”諸繼文走到房間門前,門沒關,他便敲了敲門框。
諸玉宸原本在和諸峻說什么事情,看到叔叔來了,有些驚訝,便讓諸峻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