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有一個人,所謂關心則亂,諸歡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一切,他忙出口吩咐王四,“王四,你帶人去找從詩,把她帶來找我,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從詩?為什么這還跟從詩有關?
司品月有些迷茫地看向諸歡,而王四則應了聲領命之后就帶著手下出去了。
司品月站在雨中,突然眼睛被晃了一下啊,這日頭終于升了起來,透過密集的雨簾綻開光來。
從詩?賬本?殺人滅口?
司品月在諸歡提到從詩的那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她一點點開始回憶,這段時間她一直按部就班,并沒有什么超出常規的操作,唯一的變數就在那本奇怪的賬本上面,而當時...從詩正好在場。
難道...
這是什么滔天的罪過嗎?竟然就狠得下心來要她的性命?
想到自己昨晚上睡覺前還看到從詩,她還把新玉從自己身邊要走,估計是擔心新玉住在這兒會一起丟了性命吧。
司品月有些慘然地咧開嘴角,那她...還有明雯就是死不足惜是嗎?她真的是不明白,人命在這些人眼中難道是這般輕賤的東西嗎?
諸歡原本單手摟著司品月站著,突然覺得手邊一沉,才發現司品月竟然暈了過去,諸歡心里一慌,連忙抱起司品月往附近的院子里面趕去。
諸歡將人放在床榻上之后,就讓丫鬟進來服侍司品月更衣,她渾身都濕透了,之前剛下雨的時候諸歡就想讓她離開避一避雨,只是司品月搖頭不肯走。
諸歡是不會讓她進房間看到明雯的尸體的,刀傷加上火燒,她要是看見了,估計這輩子就忘不掉了。
諸歡在小丫鬟們出來之后又進去,看到司品月已經悠悠轉醒,她本來也就是突然地眼前一黑,換衣服擦身子一番折騰也就醒過來了。
看見諸歡進來,司品月朝他看去:“從詩呢?”
她想見一見從詩,問問她,她怎么這么狠的心。
諸歡想起剛剛王四才過來匯報,嘆了口氣坐到司品月旁邊,說王四找到從詩的時候,她已然服毒自盡了,身體都已經涼透了。
司品月聽到之后,眼睛一酸,忍不住閉上眼睛抓緊諸歡的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難受,而自己現在到底是否在為從詩的死而心痛。
司品月緩了緩之后睜開眼,她沒有流淚,眼中卻一片通紅,滿是血絲:“傳信給關城,就說恒城出事了。”司品月讓門外的王四進來,“不要告訴他們我還活著,說得盡量含糊一些,就說我院內全部被焚凈了吧。”
“好。”王四神色復雜,他雖然長得憨厚,腦子卻不是愚鈍的,這幾個人自然不可能是沖著院子里其他人來的,他們要殺的目標必然是司品月。
諸歡坐在司品月床邊,有些心疼小姑娘這時候還要考慮這些,將她額上散落的發絲撥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起司品月是不是知道從詩的事情。
司品月默默了半晌,才開始說道她的猜測。
一切都要從那本賬本說起......
......
十天后,關城諸家。
今兒其實是諸玉宸休息的日子,諸一肅給諸玉宸定了個規矩,最多十日必得休息一日,而照理來說這一日諸玉宸是不必來含輝樓辦公的。
只是今日正好這佘凡來訪,諸玉宸也是用心良苦,為了讓妹妹和妹夫有個見面的地方,一早上便在含輝樓等著了。
此時三人正坐在一起品茶,佘凡瞧著諸依依,真是越瞧越歡喜,他這次回來已經跟姐姐商量好了,準備著便要提親了。
照規矩,若是定了親他便不能再多見諸依依了,便趁著現在的功夫多來瞧幾次。
諸依依察覺到了佘凡的眼光,低著頭摩挲著杯沿,暗罵這呆子,不知道父親母親會不會同意她和佘凡的親事,總歸還有哥哥在,他總會幫自己的吧。
這時候要是品月也在就好了,她鬼主意最多,即便父親母親不同意,她也肯定有辦法。
諸玉宸坐在倆人中間,給自己倒了第三杯茶了,越發覺得別扭,為什么自己很是多余的樣子。
此時門外諸峻匆匆而來,看到諸峻來,諸玉宸倒是松了口氣,要是再讓自己置身于眉來眼去之中,他怕是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