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點分量的行李可能就是新玉小朋友了,司品月找了新玉來問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關城。
新玉小朋友猶豫了一下問道:“哥哥也去嗎?”
“當然了。”
“那從詩姐姐和明雯姐姐呢?”
司品月:“......”
當晚出事之后,司品月就叮囑諸歡將新玉安排好,新玉這些日子沒有接觸到外人,自然不知道府里的風言風語。
司品月猶豫了一下:“明雯和從詩,她們不跟我們一起去。”
“哦。”新玉明顯有些失落,又忍不住問司品月:“那我能去和她們道別嗎?”
“不能哦,她們已經離開恒城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新玉驚訝地啊了一聲,“她們怎么都沒有跟我道別啊?”新玉表現出有些生氣的樣子。
司品月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撫了撫新玉的頭發
八月初,夜色中,司品月睡不著便從船艙里出來,夜晚船行得不快,司品月站在船頭聽著嘩嘩撞在船身上的水聲,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充斥鼻腔的是河水散發的腥味。
她想起了出發前幾日,她問了諸歡,明雯她們的墓在哪兒,她想去祭拜一下。
諸歡領著她去了之后,她站在墓前許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嘗到死別的滋味,離開的時候瞥到了不遠處一座新墳,腳步頓了一下還是沒過去。
她剛開始的時候是恨極了從詩,覺得她怎么能這樣心狠手辣,不念及半點她們之間的情誼。
直到司品月從諸歡口中得知,當時他是被從詩通知才得以匆忙趕到的。
司品月一時之間心中又是五味雜陳,從詩是她在這個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既是朋友也是老師,誰能想到最后竟然是這樣子的結果。
突然背后一暖,司品月沒有回頭,將右手伸出仿佛要觸摸掛在天空中的弦月一般,感受著氣流順著手臂滑動的感覺:“你說,究竟有沒有輪回轉世?”
人總是在絕望不知所措的情形下才會寄希望于鬼神。
諸歡按著司品月的肩膀,讓她轉身面對自己:“品月,我之前就想跟你說一件事。”
司品月奇怪地看著諸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品月,明雯她們的死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責。”這句話諸歡憋在心里很久了,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擔憂,雖說他并不能理解這樣的情形,但他見過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
司品月發現自己很享受被人抱著的感覺,調整了一下位置回抱著諸歡的腰“你放心,罪魁禍首是那些殺手,更是他們背后的人,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她們會是我的責任,但絕不會是我的負擔。”
船艙陰影下,諸玉宸站在下面,月光沒有照亮他,哪怕是一抹衣角。
聽到司品月的回答,不僅是諸歡,諸玉宸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和諸歡是一樣的擔憂,但不一樣的是他沒有立場去安慰司品月,也沒有資格去擁抱她。
諸玉宸沒有打擾月下風中的戀人,轉身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