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依依伸手捏了捏司品月的臉,吸了吸鼻子才開口:“你還說呢,這段時間可是擔心死我了,之前恒城來信給哥哥的時候,我聽到消息差點沒嚇暈過去,也不知道給我來個信報個平安。”
司品月這才知曉諸依依在哭什么,一時間有些愧疚,她當時讓人含糊她的死活,只想著不讓對方察覺,卻忘了有人會傷心。
“喵~”諸依依還待開口問司品月,就聽到房間里面有貓在叫。
“是飯飯,它也來了呀。”諸依依之前在恒城的時候就經常擼飯飯,這么久沒抱還怪想的,便伸手抱起了飯飯放在膝上。
“怎的胖了這許多?”諸依依捏捏飯飯的爪爪笑道。
自然是有人喂的,司品月想起了喂貓的人,一時間又有些難受,便沒有再開口說話。
諸依依擼著飯飯油光水滑的毛,終于又想起來問司品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就又是暗殺又是放火的?”
司品月越過桌子揉了揉飯飯的腦袋和下巴,讓蘇合和沉香都出去之后才嘆了口氣把事情告知了諸依依。
既然諸玉宸讓她不必躲躲藏藏,那她也就大概知道這事兒不如她想象的那樣復雜,告訴諸依依也無妨。
諸依依聽到品月的經歷,忍不住將自己放在品月的位置去想象,不免也是一陣心驚害怕,又抽泣起來。
司品月看到依依又哭了,無奈道:“好了,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諸依依聽著司品月的語氣,抽泣之中還不忘白司品月一眼,她這么哭是為了誰啊。
好不容易等諸依依哭完緩過氣來,喝了杯茶補充水分才想起來司品月剛剛的故事里面一人的結局:“等等,你剛剛是不是說,從詩死了?”
司品月嗯了一聲,順便伸手給諸依依空了的杯子續上茶水。
諸依依接過茶杯,放在自己面前長舒了一口氣:“從詩的事情,其實我也知道一二。”
司品月有些好奇,他知道諸玉宸諸峻和諸歡應該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但這仨人都不跟她說:“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從詩也算是命途坎坷,四五歲的時候就被家里面賣了,她那時候太小也不懂,以為是自己被人騙走了,就從牙婆手里跑了,想要一個人跑回家去,一個小孩子在外面路也認不全,跑了一陣就癱倒在路邊了,是四叔救的她,后來還領著她去找了父母。可惜她父母見她跑回來是沒有絲毫的開心,反而怕牙婆來找他們把錢要回去,賣女兒的錢可都已經拿來給大兒子娶媳婦下聘禮了。四叔見她懵懵懂懂實在可憐便也帶著來了關城,交給管家當了諸家的丫鬟,她曾經還在我院里伺候過,那時候的她,是個陽光開朗的人,說起來倒跟你挺像的。”
司品月一陣唏噓之后又有些困惑,她認識的從詩好像跟諸依依口中的很像,但又不那么像。
便開口問了諸依依,諸依依聞言又是嘆息一聲。
“后來我貪涼是生了一場大病,祖母生氣便把我院子里的人換了個干凈,連沉香都是哥哥求情才保下來的。后來我好了之后,聽人說...聽人說她好像爬了四叔的床,也是丫頭們中間傳來傳去被我聽見了,不知道真假。但后來又是一番輾轉,不知道為什么,她去了恒城。”
“去年我去恒城瞧見她的時候,還有些不敢認,她變得有些...”諸依依斟酌了一下措辭,“變得有些太像諸家的丫鬟了。”
司品月啊了一聲,更困惑了,諸依依這話是什么意思,從詩本來就是諸家的丫鬟,什么叫變得太像諸家的丫鬟?
諸依依看著司品月,有些苦惱,覺得自己表達不清:“我前面不是說她很像你嘛,你當丫鬟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你知道嗎?”
司品月點頭,她當然知道啊,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不就是一個丫頭嘛,雖然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的行為可太不正常了。
司品月想到這兒突然明白了諸依依的說辭。
諸依依看司品月好像明白了,才送了口氣,捧起茶杯潤了潤喉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一兩年間變成這樣的,沉香說人總是會變的,也有小丫頭說從詩是對四叔愛而不得才變了模樣的,但我總覺得不對,四叔救了她是不假,但是她五歲左右就來了諸家,這么多年至少一直到伺候我的時候,我都沒瞧出來她對四叔有什么不一樣的心思,怎么會突然就愛得死去活來甚至還變了個人似的。”
司品月突然回憶起她短暫地被謠傳成諸玉宸的房里人的時候,從詩似乎很是擔心自己,現在想來,還真有可能是有什么過來人的經歷。
不過現在一切都是揣測了,從詩已經走了,也許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諸繼文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