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沉著張臉，面露不悅，葉芷抿了抿唇，訕訕道：“我錯了，娘應該不會讓我當妾才對，應該是正妻，聽說當妾地位很低，要給正妻當丫鬟，娘才舍不得我當丫鬟呢。”
婦人還未回話。
歡歡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為閨友打抱不平：“阿芷才不要嫁過去當妾呢，不僅生孩子是庶出，還要靠著例銀過活，還要被人家喚做姨娘，你若當妾，我譚歡歡也是第一個不答應。”
她晃動一下小拳頭，表示語氣的誠懇。
葉芷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感動道：“歡歡，你真好，到時候小宸對我不好，我就跟他和離，我自己有錢，才不要他的例銀，我去揚州。”
再也聽不下去，葉氏敲了敲小女兒的額頭。
“你跟我來。”
她蜀錦綾羅云錦裙的身影站起身，率先走出廳外。
葉芷吐了吐舌，朝歡歡眨眨眼，一蹦一跳跟著母親身影跑了出去。
歡歡趁著她走的功夫，跑到小宸那里問：“小宸，阿芷是當你的正妻嗎？”
黑夜漆黑，廳中點著十幾盞燈籠，亮如白晝。
沈宸目光沉熾，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大皇子眼眸黯淡，心中復雜，若能娶得那嬌人兒，他愿一生不納小妾。倏然，他搖晃一下腦袋，喉嚨梗塞，他在想什么？怎可覷覦兄弟的妻子。
倒了一杯酒，端起一飲而盡。
蕭白將主子的動作看在眼里，不說破，默默坐在一旁，也不動桌上的食物。
另一邊。
葉芷跟著母親行至偏廳中，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問道：“娘，什么事還要特意到這里說啊？”
此處，只有母女二人。
葉氏動了動唇，面容掠過一絲憂愁，淡淡開口：“你可知，前一段時間，太子要納你為側妃？”
她說得淡定。
可對葉芷卻是晴天霹靂。“什么？我才不要嫁給他，他與我有仇，納我為側妃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娘，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
葉氏擺出主母的威嚴道：
“說出來又有何用？全京城都知道你未婚，也鮮少有媒婆上門說親，皇后找來，定是衡量過后的結果，娘雖是一介婦人，但朝堂中的波濤洶涌亦知一二，你嫁給誰，就代表我們葉府的勢力偏向哪方，你以為你是獨自一人嗎？你的身后連著整個葉府。”
“你姐的例子擺在那處，娘不愿你將來在那紅墻黃瓦中，與三千佳麗爭寵，變成一個蛇蝎心腸的嬪妃，宮門一入深似海，娘只愿你覓得良人，安安穩穩過一生。”
“你放心，小宸發過誓不納室妾，不立通房，日后的中饋由你來掌。”
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遍整個角落。
盡管母親說了大堆，葉芷還是有反駁的理由：“那你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知女莫若母，葉氏冷笑一聲：“告訴你，你想去打太子一頓？然后我們葉府所受牽連？”
葉芷雙眸骨碌碌轉了一轉：“也不是那么說，我也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囁嚅半天，硬是沒有想出一個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