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抬頭,能看見陸霜霜為他換藥時專注的目光,陽光掩映之下,她的側顏忽明忽暗,雖然穿著最樸素的衣衫,頭發簡單的扎起來,粉黛未施,但她的小臉白里透紅,朱唇不點而赤,一雙大眼睛散發著自信與堅強的光芒,即使眉毛沒怎么修整也完全影響不了她的美麗,甚至還給她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雖然不及傾世美人但也絕對算得上清麗佳人。
白瑾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打量陸霜霜,一時看得有點呆了。
“再看可就得給錢了。”
白瑾這才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竟然死盯著陸霜霜看,臉上又是一紅。
陸霜霜哈哈笑了兩聲,打趣道:“你可真是可愛。”
這么容易害羞又不會武功的少年,到底能犯什么罪被判了流放之刑,陸霜霜一時也有些好奇了。
不懂就問,陸霜霜直接開口道:“白瑾,你是被人拐賣的還是從流放塔出來的?”
原本還在羞愧中掙扎的白瑾頓時冷靜了下來,眼簾微微下垂,傷感之意頓時從眼中傾瀉而出。
陸霜霜沒想到一句話能讓他這么大反應,一時也有些后悔了。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流放塔。”
還真是流放塔,村長說的果然沒錯。
“能說說是為什么嗎?我不信你能犯罪。”
白瑾苦笑不已,“連一個剛認識不到三天的人都不信我會犯罪,可我的至親卻覺得我會。”
“這么說你是被陷害的?”
陸霜霜何其聰明,單憑這一點就猜出了白瑾很可能是蒙冤受難。
白瑾果然點頭,“二哥想要爭奪家產,便設計除去我,給我安了個罪大惡極的罪名,若不是我的書童以命相救,我只怕早已經死在了大牢里。”
陸霜霜沉默了片刻,發出感嘆:“果然什么兄弟都是不能信的。”
她又何嘗不是被自己最親的人出賣的。
“那你想過回去報仇嗎?”
白瑾搖頭,“如今報仇又有什么意義,不過是牽連更多無辜的人罷了。”
陸霜霜癟了癟嘴,白了白瑾一眼,“沒出息。”
白瑾低頭不語,經過了這么多事,讓他明白如今能平淡的活著就很好了,有些東西他本無意去爭,所以真相到底如何也不甚重要。
至于這個仇,他已經沒有能力去報了。
茅草房內本就陰郁,如今兩人都憶起往昔的傷心事,氣氛就更顯得壓抑,陸霜霜不得不轉移話題,“你腿能動了嗎?要不要去外面曬曬太陽?”
人跟植物是一樣的,植物見不到陽光會奄奄一息,人整日被關在狹小陰暗的地方就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