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唐逸。
永安縣有兩處城門,東城門是通往蜀州的必經之路,道路寬闊好走,而西城門則緊鄰曲江,曲江也有數名黑衣衛把手,所有的船只都停在岸邊不準渡航。
唐逸若想從西城門出去,只有順著江岸的小路逃走,那小路崎嶇難走,并不是極好的選擇。
唐逸如今哪兒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他帶著唐蘊如果繼續待在城里,早晚會暴露行蹤,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誓死突圍,以求生機。
所以才冒險挑動熊俞洲等人盡量將碼頭和街上巡邏的黑衣衛引過去。
唐逸來到碼頭處,立刻有兩名衙役將他攔住。
“今日不準渡船,回家里待著去!”
不遠處的涼亭里,有兩名黑衣衛正喝著茶休息,聞聲朝這邊看了一眼,見一老一少的打扮,放下手中的茶碗朝這邊走來。
唐逸雖然能千變,但他的小兒子卻太過顯眼。
見那兩人過來,唐逸心中一番算計,索性只有四個人,并不難突破。
唐蘊害怕的拽了拽唐逸的袖子,唐逸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將他不著痕跡的向后拉了半步。
唐逸袖中藏著袖劍迅速滑出,挽出一道劍花,瞬間便將面前的二人擊斃,那黑衣衛神色一變,立刻拔出腰間佩刀沖上前來。
唐逸身影一閃躲過攻擊,與兩人糾纏起來。唐逸動作明顯有些遲緩,胸口隱隱有血跡沁了出來。
唐逸手臂中了一刀,隨后被踢翻在地。
“堂主真是料事如神,只要看著有帶小孩兒想出城的,就絕對是你。”
其中一名黑衣衛正得意自己立了大功,卻突然覺得喉口一緊,一把飛鏢竟射穿了自己的咽喉,他掙扎了兩下便無聲倒下。
而另一名黑衣衛立刻警惕,正想后退防御,卻發現自己四肢動彈不得,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經脈全黑更不斷向手臂蔓延,竟是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毒。
唐蘊慌張上前扶起唐逸,唐逸只是朝著那黑衣衛冷笑道:“你們太小瞧唐門了。”
唐門精通毒術、暗器,怎可能被區區兩個嘍啰算計。
那中毒的黑衣衛根本來不及掙扎,毒液就已經蔓延至了全身,吐出兩口黑血便一命嗚呼了。
唐逸大口喘著粗氣,剛剛一番打斗牽動了心肺處的傷口,讓他體力漸漸不支。
唐蘊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緊緊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讓它落下。
他是蜀州唐門的后人,是男子漢大丈夫,只能流血不能流淚。
唐逸摸了摸唐蘊的腦袋,生硬的扯出一抹笑來,安慰他道:“別擔心,爹爹一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唐蘊搖搖頭,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哪兒都不去,我要跟著你,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調皮,一定認真跟著爹習武。”
唐逸眼眶一熱,險些繃不住,曾經要讓他喊自己一聲爹,得千哄萬哄,如今父子倆的關系難得緩和,自己卻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