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逸用丑奴兒的尸體替代了他,但他畢竟也在永安縣生活了十二年,難免不會被村里人認出來,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唉,如今最麻煩的是該怎么跟村長交代自己憑空有個這么大的兒子。
陸陽是個獨身,年紀與陸霜霜也確實像是父女,村長出面幫著落個戶籍也沒啥難度,可唐蘊不一樣,明顯一看就不是陸家的人,白瑾家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陸霜霜還是出面向村長交代了一番,說自己在回村路上遇到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他將唐蘊托付給自己,自己幫著養幾天,等他叔上門來接他。
村長也沒細問,索性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陸霜霜隱瞞了唐蘊的真名,只說孩子真名叫唐二狗,農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有個賤名,此事也并不會引人懷疑。
陸霜霜承認,她是有些惡趣味了,誰讓唐蘊那小子總是氣她,一想到以后人人叫他二狗時的場面,陸霜霜就笑的險些從田埂上掉下去。
回到院子時,正瞧見唐蘊穿著寬大的衣袍坐在門檻上逗著小九,小家伙明顯不樂意,后腿不停的掙扎。
唐蘊只覺得新奇,不停的擼著小九的腦袋,見陸霜霜回來,小九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仿佛在申訴唐蘊的惡行。
將小九從唐蘊手中多里解救出來,小家伙立刻就跳上茅草屋頂,幾個縱身跑沒影了,估摸再不跑,要不了多久就得被唐蘊擼禿了。
陸霜霜說到:“小九也是家里的一員,不要欺負它。”
“哦。”
唐蘊乖巧的答應,一張稚氣的臉上好像多了些沉穩的東西。
陸霜霜兩世為人,心性本就比一般人看得開,這種家破人亡的事情她一生遇到過兩次,也明白當事人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接受的,別人怎么勸都沒用,也就讓他自己在門檻上坐著。
陸霜霜進屋見白瑾在他的房間里練字,順便做右手的復健,也就沒出聲打擾,自己去廚房泡了一壺薄荷茶端到院子喝,享受著悠閑的午后時光。
一壺茶喝盡,唐蘊拖著大兩碼的布鞋走到自己面前,試探的問:“娘,我可以給爹立個墓嗎?”
陸霜霜屁股一滑,直接跌坐在地上,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陸霜霜心里罵罵咧咧。
一瞬間她還以為唐蘊要給白瑾立墓。
陸霜霜沉著臉道:“以后叫我干娘,不準叫娘!”
唐蘊也沒問為什么,聽話的改口叫了干娘,叫白瑾干爹。
“那干娘,我可以給我爹立個墓嗎?”
陸霜霜指著后山道:“這后面有幾十里大山,你隨便找個喜歡的地方立吧。”
唐蘊眼睛里有一絲晶亮,對陸霜霜會答應感到驚喜。
隨后自己去院子里扛了把鋤頭就要出門去,陸霜霜不放心,也就跟著他一起。
唐蘊的鞋不合腳,走起路本來就磨磨蹭蹭的,如今扛了把鋤頭就更顯得跌跌撞撞,不過陸霜霜沒有絲毫要幫助他的想法。
唐蘊身上有著血海深仇,跟以后陸霜霜教他習武的日子相比,扛個鋤頭已經是輕松到宛如度假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