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艱難的走到陸霜霜面前站定,先打量了陸霜霜一番,見她并不是黑衣衛的打扮,又聽得樓下的打鬧聲,便開口問道:“姑娘是……”
“無名小輩罷了,你就是虞山派掌門齊越?”
“正是。”
陸霜霜笑得十二萬分親切,搓了搓手道:“齊公子花了六百兩租我姐弟倆幫忙解虞山派之危,不知事后齊掌門如何支付?”
陸霜霜心中暗道,既然齊少釧答應的這般干脆,就不要怪自己坐地起價了。
齊越和一干門眾互相看看,神色各異,一時樓中嘈雜聲四起,有人問陸霜霜有什么辦法解圍,有人則是抱怨陸霜霜坐地起價,更有人懷疑陸霜霜趁火打劫。
陸霜霜見他們商量的激烈,沒好氣道:“你們真的中了軟經散?我看你們中氣十足啊!”
藏經樓中頓時安靜一片,雖說討論是討論,但是現在得罪這個唯一有可能救自己的女人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齊越能坐上掌門之位,必然也是在江湖中生殺予奪的人,自從他見到陸霜霜的一刻起,就總覺得此人周身氣韻了得,必定不是什么普通江湖俠士。
齊越靠著一側的書架,扯了扯褶皺的衣袍,盡量讓自己顯得得體一些,隨后微微抬手作揖,卻因為力氣不夠,作的有些不倫不類。
“姑娘若當真能解我虞山派之危,虞山派就是傾家蕩產也必會言出必踐。”
陸霜霜笑道:“有掌門人這一句承諾便好,你若是事后唬我,我就殺了齊少釧。”
江湖中行事乖張的人比比皆是,齊越并未覺得陸霜霜的話有什么不妥。
齊越保證道:“老夫說到做到。”
陸霜霜不信齊越會舍得他兒子齊少釧的命,便也沒要求寫個借條什么的,她讓齊越盤膝而坐,站在他的身后,抬手調動體內真氣便為齊越輸送了進去。
齊越雖然中了軟經散,無法使用內力,但陸霜霜將自己的內力分給他,雖不能完全解毒,但至少能保他半個時辰內恢復體力。
云霆和齊少釧只能拖延一時,等云瑤再帶人來,只憑他們兩個也無濟于事,她需要一個有對戰經驗的實力派配合她。
當源源不斷的陰寒真氣進入體內,齊越頭發和胡須上漸漸染上白霜,周圍的門眾震驚不已,甚至懷疑陸霜霜是不是想要謀害他們的掌門,正準備掙扎著上前查看齊越的情況,齊越突然睜開雙眼,眸中清明一片,先前的衰頹之感頓消。
齊越心中同樣震驚不已,以此用內力催化軟經散的辦法若是傳功者內功不夠深厚,很有可能會被他耗干內力,而他如今卻感覺不到陸霜霜的內力有任何消褪之勢。
這看似年輕的小姑娘,竟然是個隱藏的江湖高手!
陸霜霜收斂內力,站起身來沒有一絲疲態,朝著齊越說到:“你運功看看,可能動了?”
齊越將陸霜霜的內力運轉周身,宛如血脈之中有一道寒流充斥游走于全身,如此強悍霸道的陰性內功,齊越在江湖之中還未曾見過,除了兩年前的祁山……
齊越收起心中的異樣,拱手向陸霜霜道謝:“多謝姑娘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