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也是這般認為的。”
許縣令自認為自己倒賣罪民一事做得密不透風,實際胡貴在衙門的這兩年,基本將他暗中進行的勾當調查的一清二楚。
李炎略微思考了片刻,白瑾是必須要救的,不僅是因為他的天賦才智,也因為他是自己的關門弟子,李炎感嘆自己好不容易才收下個能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若是這么容易讓他死了,自己估計要哭死。
李炎道:“你還是回衙門里,然后暗中調查白瑾原本的身份,若是什么世家大族,只怕不會吝嗇施以援手。”
“那老師您呢?您不會做出什么擅闖大牢救人的壯舉吧?我還不想給您收尸。”
李炎揚手就要給胡貴一巴掌,可惜被他給躲過了。
李炎沒好氣道:“瞎說什么玩意兒,老夫為人師表一身浩然正氣,豈會去做那等雞鳴狗盜之事,有辱斯文!”
胡貴癟了癟嘴,一臉不信。
他這師傅這輩子做得有辱斯文的事情還少嗎?
李炎剛剛心中一直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經胡貴這么一提醒,突然才想起來一個人。
白瑾的干兒子,唐二狗。
李炎急道:“你快些回衙門,白瑾身邊應該有個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從剛剛白瑾被抓老夫就未曾見過他,他有可能去劫獄了。”
“我靠!”胡貴一蹦而起,埋怨道:“您怎么不早說呀!”
胡貴說完便朝著縣衙飛奔,李炎握在手中的鞋底險些就扔出去了。
讓他在縣衙里呆了兩年,別的本事沒學會,這出口成章的本事到手練得如火純青。
李炎所料不錯,唐蘊的確準備潛入大牢救人。
從白瑾主動被抓他就會知道,等他干娘回來,他的屁股要被打開花了。
如果白瑾在大牢中受了什么委屈,只怕陸霜霜就要血洗了縣衙,他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殺手了,所以要事先為他干娘掃清障礙。
但是眼下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個答應替他守著許縣令的小乞丐并沒有來通風報信,唐蘊擔心他恐怕是出事了。
唐蘊趕到許縣令宅院處時四周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小乞丐的蹤跡,正焦急時,瞥見地上隱隱有一灘血跡。
唐蘊心中一緊,立刻順著血跡找去,直到繞過一條小巷子,才在城南的后街處找到已經昏迷的小乞丐。
小乞丐一身血污,鼻青臉腫,明顯是挨了一頓暴揍,但他拖著身子朝城南爬行,只是為了去給唐蘊報信,卻在半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唐蘊此刻也顧不得臟,將他扶起來背在背上,朝著城北的城隍廟而去。
唐蘊本就是算半個江湖中人,對于丐幫在永安縣的駐點十分清楚,只是從未打過交道。
小乞丐受傷是因他而起,他便不能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