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貴與許縣令對視,大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冷凝緊張起來,正當大家以為會發生些什么時,胡貴“哐當”一聲,跪在了許縣令面前。
胡貴態度一轉,萬分恭敬的朝許縣令回話:“還請大人恕罪,那個叫白瑾的男子拿著您的親筆公文命令小的們出去救災,小的們對大人馬首是瞻,大人的命令不敢違抗,一看公章是真的,便聽從了他的調遣,這事也怪小的們,早知道多讀書多識字,便不會被那賊人誆騙了去,還請大人能再給小的們一次機會,讓咱們戴罪立功!”
或許是胡貴這態度轉變的太快,讓許縣令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縣令身旁有一名衙役,輕聲提醒道:“大人,大人!”
許縣令這才回過神來,見胡貴態度如此之誠懇,并且這兩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為他賣命,立刻就打消了想要責罰他的念頭。
“罷了,念你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這次就饒過你,空閑了帶著你的這幫兄弟們多去看看書,省的次次被人誆騙,丟了縣衙的臉面!”
胡貴躬身一拜,朗聲道:“多謝大人寬厚。”
許縣令揮了揮手,一眾衙役這才逃過一劫,紛紛退了出去。
胡貴臨走前抬頭看了那個站在許縣令身旁的衙役王鈞,正是先前想要給楊縣丞通風報信的小衙役,如今他得了許縣令的厚愛,想必便是他趁著大家都在救災的時候去找了楊縣丞解救的許縣令吧。
胡貴心中冷笑,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有這么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看他得空了怎么收拾他!
王鈞見胡貴居然能安然無恙的逃過一劫,不僅佩服他拿捏許縣令的本事,更有些后怕。
自己背著他去給楊縣丞通風報信的事情只怕是已經被他察覺了,想必以后自己只有夾著尾巴做人了。
許縣令見王鈞還留在堂上,敷衍道:“這次你表現不錯,本官給你記個頭功,下去領賞吧。”
王鈞連連拜謝,恨不能將許縣令當成再生父母。
待所有人退下,整個大堂只留下許縣令一人時,從屏風后走出來一穿著披風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不請自入,直接堂而皇之坐在許縣令下首楊縣丞的椅子上,將腳翹在案幾上,一派悠然。
“許縣令,還是你這小日子過得舒心呀,出來一趟,老子都不想回去了。”
許縣令陪著笑臉道:“瞧陳統領這話說的,不如多留些時辰,下官帶陳統領去花柳巷玩玩?”
陳統領心中一動,有幾分意愿,不過轉念又一想,問道:“那花柳巷不是在城南么?”
許縣令一愣,確實在城南,如今洪水淹了整個城南,自然花柳巷也未能幸免,那還玩兒個屁啊!
許縣令有些尷尬道:“這真是有些不巧,不如下次再請陳統領逍遙。”
對于花柳巷被淹一事,許縣令十分痛心疾首,等他日重建,一定要讓花柳巷的媽媽們將店面修到北面。
“罷了罷了,老子還是回去守著那破塔吧!奶奶的腿兒,難得出來一趟。”
陳統領頓時失了興致,起身將披風上的斗篷帶好,擋住自己的臉轉身準備離開。
“下官送送統領。”
許縣令作勢要起身,卻被陳統領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