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云欽嫌棄,云陽不得不先去洗漱了一番,又重新剃了胡子,打理了頭發,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這才重新回了大堂。
云陽長得本就十分普通,又天性愛財,一雙眼睛冒著精光,咧嘴一笑,兩顆金牙金燦燦的,再加上在流放塔曬了一段時間的鹽,身上皮膚曬得黢黑,頓時顯得他猥瑣至極。
齊思羽只覺得他沒洗干凈的樣子都比此刻好看。
云陽渾然不在意外表,見到云欽呵呵笑道:“好兄弟,還得是你,其他那些沒良心的就只知道缺錢了才找我,如今我深陷泥潭,這才看清楚誰才是真心的。”
云欽覺得這種幽怨的語氣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云欽不想再與他扯其他,云陽是出了名的話癆,再說只怕到天黑也進不了正題。
云欽正色道:“我要潛海,你可有什么辦法嗎?”
“潛海做什么?”云陽瞇了瞇眼,小聲嘀咕道:“難道你也要走私貨?”
云欽強忍住將他毒啞的沖動說到:“取縛幽草。”
云陽皺了皺眉頭,“又是煉毒啊?你說說你,就不能換個愛好嗎?天天整這些毒物,尊主若還在勢必又得說……”
云陽一頓,眉目之中帶著一絲悔恨和懷念,若不是見到云欽,他都快忘了召邪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事了。
云欽本想告訴云陽召邪還活著的事,但以他的性子,只怕兜不住事兒,云欽便決定還是先隱瞞著他比較好。
“我對縛幽草勢在必得,云陽,幫我。”
云欽很少開口求人,一旦開口,那勢必是無法拒絕的。
因為能說幫那都是客氣的,云陽知道自己若是敢拒絕,只怕下一刻就得七竅流血。
云陽怯怯道:“幫,幫,幫,那肯定幫,咱倆誰跟誰啊!”
見云欽心滿意足的笑了,云陽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的后背有了幾分暖意。
重歸自由的云陽光明正大的坐船回了一趟濱州,兩天后再返回時帶著幾大箱子的工具,然后借了覃放的一間屋子開始在里面搗騰。
云欽因為水土不服,便在流放塔里休息了兩日,不過他也沒閑著,一邊養病,一邊趁著日落天氣涼爽一些觀察島上最容易下水的地方。
云陽把自己關在屋里整整一日,房門再次被打開時,里面多了兩個等人高的大鐵桶,那模樣類似人形,但外面有兩條木質的管道,看著有些瘆得慌。
云陽向眾人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揚頭等著接受眾人的膜拜。
齊思羽眉頭快扭成了麻花,不解問道:“你這是個啥呀?這玩意兒真能潛入水下?”
云陽拍了拍桶身,鐵皮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家伙叫潛水服,穿上它能潛入海底近百米左右,并且待上兩個時辰完全沒問題,以前我海外走私時手下的人就是穿著它偷渡過的渡口。”
云陽說得洋洋得意,讓齊思羽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了,繞著潛水服看了兩圈,問到:“這像個小棺材似的,真有你說的這么厲害嗎?”
云陽拍了拍胸脯保證:“我云陽說話,從來不會順口打哇哇,如果它潛不了兩個時辰,我當場生吞了它!”
云陽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齊思羽怎能不信,只是第一次見這么神奇的東西,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