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和如妃對小的一直不薄,是小的吃里扒外被鬼迷了心竅,做出這等賣主求榮的事來,小的對不住您,若殿下真能替小玉報仇,小的便是要與杜貴妃對簿公堂也絲毫不懼。”
祥公公朝著玄璃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隨后娓娓道來:“當年杜貴妃許諾小的一千兩銀子,讓小的將毒藥放進三皇子的寢殿內,答應事成之后便會安排小的和小玉平安出宮,放我們自由。小的原本是不愿意答應的,小的明白,做了這等罪大惡極的事情想活命是不可能的,但杜貴妃卻以小玉的性命作為要挾,小的實在沒有辦法這才不得不照辦。”
祥公公抽泣了兩聲,整個院子安靜的除了他的哭聲,便只有筆錄沙沙書寫的聲音。
“除夕宮宴上,小玉帶著下了毒的補品故意撞上了殿下,因為宮里人人都知道殿下為人心軟,小玉便以腳傷為名,順利將毒湯交給殿下代為轉送皇上,而杜貴妃便假意失手將毒湯打翻,讓在場的太醫察覺到湯水中的異樣,順理成章的嫁禍殿下,二皇子則主動請命搜查殿下寢殿,當著所有人的面搜出毒藥。”
“殿下宮中的太監小栗子也是杜貴妃安排的,就因為他道出是殿下指使他外出采買的毒藥,一時間人證物證俱在,這才讓皇上不得不下令羈押殿下,這便是小的所知道的全部真相了。”
將真相吐露出來的祥公公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面容黯淡了無生意,眼中僅存的光亮也逐漸熄滅了。
玄璃聽完內心十分平淡,他早已經猜到了這一切,所以內心并無波瀾,但召邪就不同了,聽完后怒不可遏,眼瞼之下突顯一道血痕,目光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意,這殺意不僅是針對祥公公,更恨不得現在就殺進宮中將杜貴妃等人屠殺個干凈。
發現召邪此刻情緒涌動異常,玄璃立刻握住她的雙手,安撫道:“霜霜,冷靜點,我沒事的。”
召邪未發一語,只是看著玄璃擔憂的神色,漸漸收起了一身戾氣,眼瞼下的血痕也逐漸隱退。
沐悠之雖然不知道召邪是什么人,但見剛剛宛若要窒息一般的情景,十分識時務的決定以后離她遠一點。
這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但沐悠之卻覺得,三皇子心軟,身邊有這樣一個高手保護也是一件好事。
沐悠之起身道:“既然案件全部梳理清楚,下官這便回去寫折子了,祥公公......”沐悠之看了召邪一眼,道:“就留在德王府吧,想必比在天牢安全。”
玄璃道:“有勞沐大人了。”
“三皇子言重了,都是下官分內之事。”
送走沐悠之,玄璃便找了個偏室將祥公公關了進去,并找人給他換了身體面的衣服,畢竟沐悠之的折子一旦交了上去,祥公公很有可能是要與杜貴妃當面對質的,宮中貴人多,若是這般模樣進宮,只怕還未開口就要定個御前失儀的罪了。
沐悠之第二日一早便在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三皇子謀逆一案重審的結果上報了皇上,皇上看完折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隨后扔下文武百官,直接闊步去了長陽宮,急得曹公公不明所以,趕緊跟了上去,鞋子都差點跑掉了,徒留一殿茫然的官員們竊竊私語。
皇上到了長陽宮時,正用早膳的杜貴妃一時也納悶,算時辰應該在早朝的皇上怎么會突然來長陽宮,那稟報的宮女說皇上神色不太好,杜貴妃心里頓時不安了起來。
皇上一臉怒意,剛剛踏進長陽宮還沒等杜貴妃行禮請安,揚手便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在杜貴妃的臉上,直接將她打得暈頭轉向,宮中其它宮女太監悉數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