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年跟著云嵐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沒了武功庇護,他現在連黑衣衛的據點都不怎么敢出,總覺得暗中有無數雙眼睛蟄伏,等著趁他大意之時撲出來取了他的性命。
云蝎左手執著三根黑刺針,運力向前射去,針體深深插入十米開外的人體木樁的心臟,云蝎臉色稍霽,對今日的訓練格外滿意。
一聲巨響傳來,云蝎蹙了蹙眉,他雖然是據點的堂主,但底下的屬下都是收編的有惡行的渾人,他們時而會在據點搞出些動靜,只要不是太過分云蝎向來不怎么約束他們。
云蝎原本只當他們如同往常一樣,但直到刀劍砍殺聲愈演愈烈,云蝎也反應過來是出了事。
云蝎將人形木樁上的黑刺針全部取下藏在腰側,隨后隱匿身形小心翼翼朝聲源處查探,待看到殺入據點的唐峯,下意識便躲在墻后不敢上前。
云蝎來不及細想為什么唐門會出現在這里,只是看那殺死騰騰的模樣,云蝎便知道一定是沖著他來的,經驗告訴他,此刻得逃!
云蝎扔下據點中的其他黑衣衛,轉身便朝反方向逃跑,突然一道森冷的殺氣從側面襲來,云蝎下意識后撤半步,一把黑金短刃擦著他的脖頸處劃過,僅僅只差半寸就會切斷他的喉嚨。
云蝎后背冷汗涔涔,左手一揮便朝著來人射出一道黑刺針,來人身影微閃便輕松躲過了云蝎的攻擊。
這靈敏的步伐和隱匿呼吸的暗殺手法與劍指的殺手如出一轍,但看長相,來人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
“你是誰?”
云蝎暗啞的聲音中蘊含著濃烈的殺意,但來人神色不變,絲毫沒有懼意。
“唐蘊,唐逸之子。”
唐蘊將“唐逸”二字咬得特別重,仿佛這兩個字重達千斤。
云蝎猶豫了一瞬,竟第一時間沒想起唐逸是何人,因為屠殺唐門那夜云蝎殺了太多姓唐的人。
云蝎眼中的困惑讓唐蘊猶如水進了油鍋一般頓時被點燃,自己日日想著報殺父之仇,可仇人卻早已經不記得所殺之人是誰了!
盛怒之下,唐蘊執起手中的黑金短刀便沖了上去,目眥欲裂的神色恨不能將云蝎大卸八塊。
云蝎手執黑刺針與唐蘊糾纏,憤怒中的唐蘊一招一式雖然凌厲狠辣,卻極容易被云蝎看穿,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唐蘊原本功力與云蝎便相隔十萬八千里,如今更是絲毫搶不到先機。
身后殺聲漸近,云蝎不愿被唐蘊拖住陷入被動,下手也越發刁鉆,若不是有云霆實戰指導,只怕唐蘊早已經被云蝎戳成了篩子,即便如此,唐蘊身上也有多處掛了傷。
云蝎射出兩針,與唐蘊拉開間距,唐蘊慣用短刀,若不能近身威脅便小了很多,云蝎借勢使用輕功想要越上房梁逃跑,卻在凌空一瞬,三道暗器向他襲來,空中的云蝎無法避開,腿上、腰上和左手臂紛紛中了三箭。
跌落在地的云蝎這才發現,他原本并不放在眼里的唐蘊,右手臂中儼然藏著一把袖箭,那袖箭還剩最后一發,正瞄準著他的心臟。
云蝎動了動身體,卻發現中箭的地方絲毫動彈不得,顯然袖箭之上抹了能使人麻痹的毒藥。
與唐蘊對戰良久,多次險些取了他的性命,但他始終沒有暴露暗器的存在,就是為了伺機而動,等云蝎露出破綻的這一刻。
抓住破綻,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