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羽作為齊家嫡子,自幼便是被濱州百姓捧在手心里嬌寵長大的,齊家在濱州的地位若說是土皇帝那也是半點不為過的。
偏生齊家老太守向來不愛約束子女,對齊思羽更是以放養的模式養大,也就讓齊思羽養成了放浪不羈愛自由的灑脫性子。
敢上九天攬月,更敢下五洋捉鱉,只要他想做,就沒有他不敢去嘗試的。
齊家老太守手下心腹一大堆,對齊思羽也不抱什么期待,只求他能活著就算對得起列祖列宗。
可齊思羽不是個能消停的主,繼任濱州太守之后一件實事兒沒做過,天天逗貓遛狗不務正業,更在南濱海岸搞了個沖浪活動,帶著濱州一幫大小伙子扎堆兒的往海里竄。
這日正沖完浪的齊思羽換了身輕便的衣服,隨后就在海岸跟大家一起烤起了海鮮,不過剛剛吃完一炷香,眾人就挨個開始口吐白沫,暈厥抽搐。
齊思羽自認瀟灑如風俊朗非凡,抽起搐來也一定要做最病人堆里最靚的仔。
圍觀的百姓立刻請了大夫過來替他們看病,卻看來看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我試試。”
人群中一聲略帶低沉的男聲響起,齊思羽抬頭正好看見一身青衣帶著一絲憂郁的男子朝他走來。
齊思羽剛想說一句“有勞”,一開口卻嘩啦啦吐了那男子一身。
男子眉宇之間明顯露出嫌惡,卻并沒推開他,而是先給他扎了兩針緩解中毒的癥狀。
齊思羽感覺頭暈目眩和胸悶氣短的癥狀頓時消褪了不少,心中大呼“奇人”,便對這男子有了些興趣。
等男子給其他人看完病,齊思羽上前討好道:“公子醫術妙手回春,不知可否告知姓名,他日在下好登門拜謝。”
男子回道:“云欽,登門道謝大可不必,舉手之勞罷了。”
齊思羽口中念叨著“云欽”的名字,總覺得在哪兒似曾聽聞,一回頭,卻見身后空空如也,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退后了十米。
齊思羽納悶問道:“你們站那么遠做什么”
有人結結巴巴道:“毒毒王啊”
傳說靠近他十米便能無形之中讓人中毒,更憑一己之力滅了西域魔教,連南疆萬毒會都對他避之不及,他們不站遠點害怕會沒命。
毒王二字一出,齊思羽一拍大腿,總算想起來云欽這名字是在哪兒聽見過了,西門大街茶樓那說書的大爺以前開過一期毒王專題評書大會,齊思羽就是在那兒聽聞的毒王云欽的大名。
當時便對這傳聞中殺人于無形的毒王格外推崇備至,恨不能當場與他結為異姓兄弟,不過齊思羽心思跳脫,確認身邊無人認識毒王慢慢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機緣巧合之下讓他逮到了真人,齊思羽怎肯這般輕易放過他。
齊思羽抬手便搭在了云欽的肩膀上,笑嘻嘻道:“云兄是小弟的救命恩人,到了濱州自然應該讓小弟盡一番地主之誼,不知云兄可否賞臉于太守府中小住住幾日”
齊思羽話音未落人卻先摔了個四仰八叉,云欽身上涂了毒,但凡靠近必會中毒,齊思羽明知他毒王的名頭,還敢跟他勾肩搭背,不得不說,這孩子是真的缺心眼。
齊思羽醒來之時,正躺在自己太守府的雕花大床上,大腦暈暈沉沉一時間想不起發生了什么,待看清門口一襲青衣身形消瘦的云欽正倚門眺望著遠方,目光深沉復雜,似乎在糾結著什么。
齊思羽想到自己被毒暈的窘迫場景頓時覺得有些丟人,不過齊思羽是誰,臉皮堪比千年老鱉的殼一般厚,自己打著哈哈就又向云欽走了過去。
“云兄,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應該是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