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澤成一動,她整個人跟著緊繃起來竟有些發怵。
欒澤成不愧是醫生,她小小的一點身體反應他都看出來了。
“你怕我?”低沉冷冽的嗓音開口問她。
紀紹棠想用沉默是金蒙混過關,聞起來大不了就說是以為他在跟別人說話,可是仔細一想,這辦公室里,除了她和欒澤成又有誰呢。但是她當然不能承認。
“沒有。”紀紹棠很硬氣。
欒澤成嘲諷地冷哼一聲,說:“你要是當年也像現在一樣硬氣,明蓉至于這樣?”
欒澤成本想是用這句話堵紀紹棠的,沒想到后者聽完不但沒有害羞反而很理所當然:“她要是也像你這樣想,再來一次她還是這樣。”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多逼逼自己,多讓自己多學一些什么。
紀紹棠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欒澤成的眼睛,顯得很心虛。
欒澤成嘲諷著搖搖頭,“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她呢,你不也一樣嗎?站在批判別人的角度上,你倒是會把自己看成圣人。”
賀顏深的話說完紀紹棠就不說話了,她不想再為自己解釋什么,盡管責任不全在她,但是她絕不無辜。
欒澤成重新拿起筆在指尖轉了一圈,穩穩地停在了拇指和食指之間,“在沒找到你之前,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找到你了我一定要殺了你。”
紀紹棠打了個寒顫,她終于知道自己的發怵是從何而來的了,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本能的心理反應。
“你應該感謝你遇見了一個去W市實習的機會,要不然,我不殺了你,也一定廢了你。”
“什么意思?”紀紹棠不解。
欒澤成沒多做解釋,將筆帽戳開,在紙上寫了一個看不清的字。
欒澤成仰頭看天花板:“我欣賞你的才能。”
紀紹棠:“……?”您這是因為惜才?
曹操也惜才,可沒見過曹操殺有才華的人手下留情過啊。
“你想怎么樣?”與其被動等待命運降臨,不如主動去問降臨什么。
欒澤成淺淡一笑,雖然在笑,眼神陰鷙,看著卻一點兒都不高興:“我和賀顏深認識很久了。”
這話驢唇不對馬嘴,紀紹棠也不知道他這啥意思。
欒澤成繼續說:“在你認識明蓉之前我就認識他了,也算是至交。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讓他喜歡上你的,賀顏深的眼光不會差到哪兒去,如果你真的像明蓉說的那樣,他看你一眼都不可能。”
這倒是真的。
賀顏深喜歡的未必是一個十分完美的人,紀紹棠也有缺點,沒有任無所不能,也沒有人一無是處。
他如果真的精益求精到這種程度,還有什么會入他的眼呢。
紀紹棠聽著欒澤成的話,越聽越懵,什么賀顏深喜歡她,什么他看一眼都不可能?欒澤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她有些著急的打斷:“你可能誤會了,賀顏深喜歡的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