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她趴在桌上稍稍瞇了一會兒,徐天和林樸曄結束手術回來,看到欒澤成在收拾東西。
周五,明天過后,他們可能再難相見了。
不得不說,欒澤成是有真才實學在身的,在人民醫院的這幾個月,也一直溫和謙遜,彬彬有禮,沒對誰出言不遜過。
除了紀紹棠,他們沒有人知道欒澤成這樣匆匆來又匆匆走是為了什么。
作為辦公室里唯二年輕男性,徐天和欒澤成是有話說的,兩個人還一塊吃過飯,打過球,所以看到欒澤成真的要離開,徐天還有些不舍。
但是林樸曄沒有,以來他和欒澤成不熟,而來,那次有人舉報老師收受賄賂,很有可能是欒澤成捏造的。
后來賀顏深經過查證,賣蛋糕的是做了那么一個蛋糕,但是并不是賣給了送給紀紹棠蛋糕的人。
被舉報也是有人直接給主任打電話的,但是舉報的是哪個人,主任也不清楚。
那天辦公室里就剩林樸曄一個人,除了老師還有送蛋糕的人之外,醫院里只有他一個人直到蛋糕長什么樣子。
既然知道它怎么樣,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然后塞三萬塊,混淆視聽是可以做到的。
徐天看紀紹棠在睡覺,悄咪咪走到欒澤成旁邊,幫他整理東西,說:“真的要走了嗎?”
欒澤成溫潤一笑:“嗯,任務完成了,要離開了。”
徐天頗有些不舍,“你就不想在醫院穩定上班嗎?這里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
欒澤成當然不在意那么點工資,他搖了搖頭,說:“不了,這里雖然挺好的,但是不適合我。”
徐天:“那你要去哪兒?”
欒澤成收病歷本的手指修長好看,骨節分明,一看就是一雙長期養尊處優的手,手術刀大概是他拿過最有戾氣的東西了:“出國吧。”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決定了他以后的去路。
“出國?這么突然?”
“不突然,早就決定好了的。”
徐天只好點點頭。
紀紹棠睜開眼睛,眼神彌漫,反應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
徐天和欒澤成兩個人在靠窗的地兒嘰嘰歪歪,討論的話她聽了幾句,睫毛微垂,遮住眼睛。
欒澤成將自己的東西都裝進一個盒子里,桌面上還有一本他自己寫的東西。
紀紹棠看了眼他,收回目光。
欒澤成要走了,去國外,帶褚明蓉一起。
再見真的就遙遙無期了。
雖然中間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兒,褚明蓉和欒澤成確實是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的。
盡管上次欒澤成蔫兒壞了一次,但是那件事情過去的很快,賀顏深查了也沒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么,院方也沒表態。
欒澤成是賀顏深的好朋友。
紀紹棠長吸了口氣,問他:“欒醫生,你明天還來嗎?”
欒澤成被她問了,似乎很驚訝,點了點頭,說:“來,后天就不來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