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嚇得一哆嗦,這個時候她本能的選擇不承認:“你在說什么?”
趙蘭如此不自量力,賀顏深冷哼一聲:“三十秒,你思考一下,你是說,還是繼續裝糊涂。”
三十秒很快在賀顏深低沉嗓音到數字下結束了,趙蘭一張臉慘白,說:“這是我和棠棠之間的家事,和你沒關系!”
死鴨子嘴硬,估計就是這么個樣子了。
賀顏深輕哼一聲:“家事?趙蘭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在那一刻真正關心過她?你是有多犯賤才能無視她為你做出的努力?她為你做了這么多你都視而不見,紀希白唾棄你,看不上你,你他媽上趕著往上湊!同樣都是你自己生的,你為什么不能一碗水端平!”
趙蘭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紀希白十九歲的人生里她僅僅陪了他八年,但紀紹棠二十六歲的人生里,她陪她到十五歲。
如果這也能當做偏袒的理由的話,這個世界上所有父母的第一個孩子都不配被疼愛。
“小白變成這樣,我有責任,紀國航也有責任,剩下的一半,是小白自己。”趙蘭說。
賀顏深:“所以這就是你偏袒的理由么?你因為這些可憐的愧疚感讓你的女兒去無視法律,去做道德不容的事,僅僅是因為你覺得紀希白跟個臭蟲一樣和你有關系?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做什么?你把你的愧疚感加到紀紹棠身上,你是真的為紀希白好,還是你自私自利,僅僅是不讓你愧疚?”
賀顏深很少有說這么多話的時候,趙蘭聽完,臉更白了。
“從今天開始,你有什么事都沖著我來,不要再去找她,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賀顏深離開后,趙蘭呆呆地坐在地上。
因為怕紀紹棠難過,賀顏深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趙蘭殺人事件的真相,直到現在,她還認為趙蘭是無辜的。
賀顏深將真相告訴她的時候,除了震驚和痛苦,她沒有其他反應。
賀顏深將她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地像是在給大橘子順毛一樣撫摸著她。
“沒關系,是趙蘭騙了你。我早就告訴過你,以后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告訴我,她們任何一個人再威脅你,都告訴我。”
紀紹棠猛地推開他,跑到廁所吐得昏天黑地。
太惡心了。
賀顏深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他制造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將紀紹棠裝在里邊保護起來,但是她自己心里不保護自己,誰都救不了她。
吐完之后,她用清水洗了把臉,行尸走肉一般回了房間,直挺挺地躺了上去。
心情就像坐了過山車,升升落落,落落落。
第二天,紀紹棠感冒了。
賀顏深叫她幾次,人沒醒,一摸額頭滾燙的要命。
她病了,病得很嚴重。
從前都是豎著進醫院的紀紹棠,今天是橫著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