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離開我,我送你走。
你想怎樣都行,但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
紀紹棠甩開他的手:“賀顏深,還不夠嗎?你對我的懲罰,你還覺得不滿意嗎?”
賀顏深捏著手心,這怎么能是懲罰呢?
這怎么夠啊?
一輩子都不夠。
我想成為你的永遠,永遠。
賀顏深知道,現在解釋什么都沒用了。也不應該再解釋。
本來,她受的一切傷害,他都是間接加害者。
他以為自己報仇做的事情,其實都是在報復紀紹棠。
他們不能惹他,但是會把矛頭指向手無縛雞之力的紀紹棠。
他都做了些什么可笑的事,最終不過感動了自己。
你看,你多偉大啊,你為了她,自己爹都坑了,公司也不要了。
多可笑?
他為什么沒能堅持每天接送她,為什么不讓保鏢全程跟著她?
為什么自以為是認為自己能保護的了她?
賀顏深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可是這個世界上,哪兒有后悔藥?
有的話,他愿意重金求,只要一塊就行。
回到過去,回到她出事的那一天,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賀顏深,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就輸了。
你的每一個生日,都是你孩子的祭日!
你過得每一天,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你每老一歲,越接近死亡,我越開心!”紀紹棠張嘴,說出的話是前所未有的狠毒。
你的每一個生日,都是你孩子的祭日。
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
賀顏深抓著床單,頹廢地低下了腦袋。
眼淚再次洶涌。
誰說男人不能哭了,人在傷心的時候,最本能的生理反應就是哭,男人為什么要抑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呢。
有時候,哭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
“對不起,棠棠,對不起。”
此刻,他只能蒼白地說對不起。
紀紹棠冷笑一聲,牽動肚子上的刀口,很疼,但她一聲不吭。
“賀顏深,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死還反殺了嗎?”
賀顏深搖頭。
“因為,我只要一想到,我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卻都是因為你死的。
他得多無辜啊。
我怎么能讓他這么無辜的離開呢。
所以,我等你。
我現在,非常后悔我那一刀沒有下狠手……”
是了,她讓賀甜打電話過來,只說了一句——賀顏深,我等你。
原來,這個“我等你”是這種意思。
我等你,等你來,殺了你。
什么時候起,他們之間有了這種深仇大恨。
“棠棠,你餓了嗎?你想吃什么?你刀口還疼嗎?”賀顏深不想再聽這些話,越聽越心疼。
紀紹棠:“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摁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鈴,想讓護士或者醫生過來。
賀顏深站起來:“好,我去給你買飯。”
紀紹棠沒理他,愛怎樣怎樣,死了都成,只要別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