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賀陽又道:“一切都是我單方面的決定,做了什么也是我單方面做的。你只是跟著我。
你沒有和她接觸,警察不會為難你的。
你聽明白了嗎?”
賀甜扭過頭不再看他。
賀顏深坐在支隊長的辦公室里等了五分鐘左右,隊長才回來。
“賀先生,剛才賀陽說,還有一個主謀,叫紀紹柳。您認識嗎?”
賀顏深握緊拳頭,陰鷙的眸子像是要噴火一樣,不僅認識,可太熟悉了。
紀紹柳那天就是來負責拖延時間和干擾他思維的那個。
賀顏深那天沒接到紀紹棠的電話,不是手機的問題,而是紀紹柳用信號接收器阻斷了他的信號。
如果那個電話他接到了,結果會不會不太一樣么?
賀顏深皺著眉,道:“希望你們能盡快結案,給我和我妻子一個交代。”
“沒問題。”隊長滿口答應,似乎很有信心。
紀紹柳坐在前往E國的飛機上,手攥緊了扶手。
宋瑤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你沒做錯什么。”
紀紹柳沒搭理她。
那天匆匆忙忙起了惻隱之心,給了紀紹棠一條活路,讓她反擊之后,紀紹柳突然想起,自己都還沒有活路,卻圣母了另一個人。
紀紹棠死了,賀顏深會瘋。同樣,紀紹棠的孩子死了,他們兩個人會瘋。
以她對賀顏深的了解,盡管事情剛發生時可能會給賀陽可乘之機,趁機逃跑。
但是一旦賀顏深緩過來,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賀陽,并且讓他付出代價。
所以,她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所以,她選擇了臨時反戈。
她不過是找了賀顏深,拖延了一會兒時間,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賀顏深有很多拒絕她的理由,但是他就是不拒絕,不僅不拒絕,還在很多相對無言的時間里和她枯坐了一個下午。
時間是他自己浪費的,機會也是他自己沒抓住的,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誰讓他自己不上點心呢?
回到家,紀紹柳將這件事告訴宋瑤,宋瑤二話不說變賣了所有的實物,帶著幾萬塊的現金,她們坐上了這趟航班。
宋瑤或許不是一個好妻子,好后媽,但她絕對是一個還算合格的母親。
在紀紹柳這么多年的人生里,二話不說就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宋瑤,支持她干壞事的人也是宋瑤,以身作則教她包養小白臉的還是宋瑤,這么多年來,從一開始身邊只有宋瑤到有了別人,兜兜轉轉,最后剩下的還是只有一個宋瑤。
紀紹柳在剛進紀家的時候,也曾期待過姐弟情深,但是在經過宋瑤的不斷洗腦和紀紹棠的多次冷臉相對,姐妹情深她已經不在意了。
對紀希白,怎么說呢?
曾經有一段時間是真的把他當做弟弟過的,是他自己不爭氣。
最壞的人就是她和宋瑤了,兩個壞人相依為命,在以后的日子里,紀紹柳不一樣自己每天逃亡。
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真的會逃開法律制裁?盡管你在異國他鄉,中國的法律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紀紹柳回過神來,看著宋瑤,說:“我們走吧,不要再回來了,不要再做錯事了。”
宋瑤看著前面走過來檢查座位的空姐,沒說話。
她是不愿意就此罷休的,怎么能心甘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