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顏深解了圍裙,對紀紹棠微微一笑,頗有些賢妻良母的風范。
這一幕有些辣眼睛,紀紹棠扭過頭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去衛生間洗了個手。
好像時間回到了他們簡簡單單地住在一起的時候,賀顏深每天會一日三餐準點做好,會接她上下班,會貼心的為她準備她要用的東西。
如果沒有中間的那些事兒就更好了。
吃過飯,紀紹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等賀顏深都收拾完出來,她斟酌了一下,開口:“你為什么還不搬出去?”
賀顏深動作僵了一下,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些,不知道怎么說。
紀紹棠總有這種能力,一個問題就能讓他啞口無言。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賀顏深還在上次被她一個問題直接讓他從M國飛到B市這件事上耿耿于懷,沒想到這么快,這個問題可能就將他從紀紹棠家里送回他自己家。
紀紹棠面露難色,仿佛自己才是最難的那個:“既然你自己有住的地方,那你盡快找時間搬出去吧。”
賀顏深嘆了口氣,走過來坐在她旁邊,道:“難道你就不想要一個能給你做飯,整理家務,還能在外邊賺錢養你的人嗎?
你不想一回家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每天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根本不用浪費時間來做別的事兒嗎?”
賀顏深語氣聽起來又無辜又卑微,紀紹棠雞皮疙瘩都快要掉了。
雖然,這個確實挺誘惑。
但是,紀紹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你需要工資么?”她問。
賀顏深:“……你要給,就給點唄。”
紀紹棠:“我養不起你。我工資只夠我一個人揮霍,我沒有能力請保姆。
賀先生,我只能忍痛割愛了。
我不需要,謝謝。”
賀顏深被套進去了,苦著臉道:“你要不給,也行,我都是自愿的。”
紀紹棠:“那不行。都是打工的,誰也不容易。”
“房租抵工資不可以嗎?”
紀紹棠:“不行。”
拒絕的這么干脆,賀顏深一時無語了。
他以為,在堅持了這么久的寫信和表白之后,不求紀紹棠完完全全原諒,可是至少得有一個好臉色吧。
然而,什么都沒有。
紀紹棠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問:“我行李呢?”
賀顏深:“在門口。”
紀紹棠:“你可以準備一下,我給你時間讓你搬出去。”
賀顏深心說你別給了我不需要。
紀紹棠在門口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在看到滿地白色的地毯后,糾結該推進去還是搬進去,糾結了半天,還是選擇推進去。
主要是這么重她抱不動。
幸虧行李箱的籠子比較干凈,她也沒完完全全在地毯上,并沒有沾上多少污漬。
她扔在床上的雙肩包有一個拉鏈開了一點,露出信封的一角。
紀紹棠索性將所有的信封都倒出來,按照時間排序好,最后,打開了其中一封。
【棠棠,
萬家燈火沉寂,心里相思難消。
B市最近降溫降的厲害,晝夜溫差也大,白天幾度,夜里零下。
你離開B市已經48天了,時間越來越久,黑夜黑的深沉,我對你的思念也越來越猛烈。
該有多愛你才會覺得,離開一刻都是對自己的懲罰。
棠棠,你那邊,看了天氣預報,發現你那邊明天有雪,想打個電話提醒你一下,手機卻總是告訴我,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不知道是你拉黑了我還是真的關機,總之,我好像,找不到你了。
前幾天,楊修讓她的妻子在商場挑了幾件羽絨服,準備給你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