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人,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要不是爹娘為了你,為了那不可說的私欲,能和她對上嗎?到了如今這地步能怪得了誰。”
被揭穿了的柳成理深呼吸理了一下氣,盡量心平氣和道:“那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柳成美觀賞了一下自己剛修剪過的指甲道:“招娣是個有主意的,她那么做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泄憤。她估計在等你呢?你就直接去,看看她想怎么樣?”
柳成理聽了,思索了一晚上,隔天早上便和寶香去了柳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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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婦和姜姥姥帶著傻小舅去菜地了。
姜姥爺看他們等了有一會了感到不好意思,便去叫柳燕起床。
睡眼惺忪的柳燕一看到柳成理夫妻倆立馬精神了一半,坐到他們對面的椅子上道:“今天是什么風把五叔和五嬸吹來了?”
寶香看了眼柳成理,然后對著柳燕擠出一絲笑容,道:“招娣呀,這次你受苦了。你爺爺奶奶現在也后悔,不該打你罵你。
不過請你相信,這件事跟你五叔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回來前,我們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跟你們好好相處呢。”
柳燕譏笑了一聲,就像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道:“五嬸,那我就有個地方不明白了?為什么爺奶在縣城里住的好好的,非得往我們這個犄角旮旯里鉆呢?
難不成我們這里有什么寶貝值得他們這樣費盡心力?”
這話問的犀利,簡直是直接把別人身上披著的狼皮往下拉。
柳成理聞言抬起眼臉看了招娣一眼,他真的很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牙尖嘴利大大方方的小丫頭,是過去那個老躲在角落里聽他念書的瑟縮小姑娘。
寶香見柳成理不說話,便支支吾吾道:“這他們老人家想家了,想回來住一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不好阻止呀!”
柳燕的眼里充滿諷刺:“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柳成理聽不下去了,這鈍刀子磨人太痛苦,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道:“你直接說吧,你想怎么樣?”
柳燕的櫻桃小嘴一張,吐出兩個字來。
柳成理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在椅子前來回走了幾次才冷靜了一點道:“斷親?你要斷親?”
柳燕滿臉的堅定:“對”
姜姥爺從屏風后攛出來,他剛才怕招娣吃虧,一直躲在后面偷聽。
他第一個反對道:“招娣,你胡說什么呢?不就被打了一巴掌嘛,有那么嚴重到需要斷親?”
柳燕無奈的撇了姥爺一眼,她突然很想念剛來跟她還不熟的內向姥爺。
“姥爺,這是我們柳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什么柳家不柳家的,姥爺怎么能眼睜睜看你做錯事呢?”姜姥爺把柳燕拉到一旁,低聲道:“招娣你還小,不知道這娘家的重要性。
要是你為了這么點小事斷了親,會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以后不好說親不算,即便嫁到婆家,沒有娘家撐場面,被人欺負了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姥爺,對你好的人永遠都是你的后盾。而像我爺奶那種攪屎棍,不來惹麻煩已經不錯了,他們永遠都不可以幫我去說理的。”
“你們是一家人,那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就是現在有什么矛盾,以后也會好的。”
柳燕搖了搖頭道:“我心意已決,姥爺你就不要再說什么了。”
“好好好,你大了有主意了,這親說斷就斷。像你這樣的,我也不敢認。
就像你剛才說的,我不是柳家人,所以我和你姥姥她們也不配住在這里。如果你非要斷親,我們這就走。”
姜姥爺說完,急匆匆的出門去找柳婦她們去了。
柳成理和寶香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