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在家等了一天,也沒見村長派人來叫她。
正感覺奇怪時,蔣大郎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招娣,有許多富戶說要讓他們家的孩子回你五叔的學堂,不買我們的菜了。”
柳燕吃驚地問:“為什么?”
“因為他家學堂這次又中了五個童生,已經是縣里數一數二的知名學堂了。
所以縣里的富戶對他家趨之若鶩,好些人排隊等著上呢。”蔣為推著蕭澤安走了進來,蕭澤安說道。
柳燕皺眉道:“所以柳學理就放出話,買我的菜就別上他的學堂?”
蔣大郎小聲道:“幸好他不知道我們還賣養顏膏,不然不是要少掙很多錢?”
柳燕:“大不了不賣,我們又不缺他們這點貨。”
蕭澤安微微上揚了下嘴角:“沒想到招娣姑娘也會慪氣了?”
這才像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嘛。
柳燕的表情很認真:“我是說真的,既然不買神仙菜,那也別買我的養顏膏。”
蕭澤安和蔣為對視了一眼,才知道這柳燕是真的在賭氣。
以前總是感覺她有一種超乎同齡人的成熟,遇事總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這次估計是她第一次敗北,受到打擊了。
蔣大郎猶猶豫豫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可是他們這次又訂了60盒,那我們是賣還是不賣啊?”
“不賣不賣不賣,一千二百兩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
柳燕憤憤地看了蔣大郎一眼,起身走出院門。
蕭澤安坐在院門口,看著蔣大郎畏畏縮縮地往河邊走,慢慢地靠近那個正在生氣的丫頭。
柳燕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進了河里,看著那蕩起的漣漪,心情好了一些。
“招娣,要不然我們明天去山上吧?你不是一直想到山里找草嗎?”
柳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糾正道:“什么草啊,是草藥。”
蔣大郎撓了撓頭,傻笑道:“不是都一樣嗎?”
柳燕跳起來狠敲了一下他的腦門,看著他那呲牙咧嘴的樣子道:“我看你和豬才是一樣。”
蕭澤安看著遠處兩人相處的情景,眼里漸漸浮現出一股淡淡的感傷:“蔣為,推我進去吧!”
蔣為抿了抿嘴,很為他們少爺不值,道了聲好,就把蕭澤安推回屋。
“少爺,再過一個多月,山上的屋子就建好了,不如我們搬到那邊住吧?”
蕭澤安收起眼里的落寞:“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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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蔣大郎就來找柳燕,現在不用送那么多的神仙菜,他這個隊長偷懶個一兩天也沒事。
兩人背著竹筐上山,一路上青草艾艾,綠樹茵茵,倒也美不勝收。
“招娣,我們往哪走啊?”
柳燕抬頭看了一下天上的小爺,指著它道:“跟它走”
一路上,兩人一人說一人笑,還到蔣大郎的舊居—土牢那里故地重游了一遍。
對于那個時候的事,蔣大郎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后一次柳燕找人來救他的場景。
“那時候,你力氣大的很,徒手就可以把一塊厚木板頂開,還一下子就把那條瘋狗砸暈了”柳燕正回想到關鍵處,講的興起,蔣大郎突然豎起食指立在唇前,示意她別說話,還拉著她迅速隱入草叢中。
在草叢中穿梭了半個來時辰,蔣大郎終于停下,兩人躲在一處繁茂的灌木林里。
那灌木林長著很多綠色的小圓果,聞起來居然有股橘子的味道,但感覺很酸的樣子。
柳燕剛想摘一顆看看是什么,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是他”柳燕眼里閃過一絲冰冷,該死,她怎么把這變態給忘了。
蔣大郎悄聲問:“他是誰,剛才跟了我們好長一段時間。”
柳燕把拳頭握的死緊:“一個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