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為幫柳燕把金子搬到竹屋,回來時帶了一個大壇子,里面裝著的就是蕭澤安朝思暮想的“猴子酒”。
熟練的拿出酒壺酒杯,倒了滿滿一壺后便端來放在桌案上。
蕭澤安托著玉杯飲了一口,感慨道:“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什么猴子酒,明明就是她釀的。”
蔣為點點頭,一臉慶幸:“嗯,沒想到這招娣姑娘酒釀的好,故事也講的好。要不是公子英明,我們都要被她蒙騙了。”
“她一向與眾不同,不能以常理論。”蕭澤安支手撐頭,一手摩挲著酒杯邊緣,心似有千千結:“不過既藏著掖著,又為何突然拿出來?”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臨了,還閉著眼似乎酒意朦朧,但睜開眼卻仍是一片清明。
站在一旁的蔣為蝦著腰扶著酒壺善解人意地幫蕭澤安又添了酒:“她說顧伯舊房子那還有三十壇,都是玉算盤的回禮。”
這句話一出,面色還算晴朗的蕭澤安立馬不開心了,手里的玉杯往桌面重重一放:“她倒是見外,蔣大郎送她一副耳環,也沒見她給什么回禮?”
蕭澤安惆悵,也不知那丫頭什么時候能待他如同蔣大郎一樣。
超越他暫時就不妄想了,畢竟現在連“待遇一致”都難如登天!瞧瞧人家,月余未見如同小別勝新婚。而他,唉,幾月不見連濤聲依舊都需要努力。
“她好像也回送了蔣大郎一個禮物。”
“什么東西?”止不住好奇,蕭澤安音量不自覺放大,“是一個荷包”蔣為不怕死的說道,只是在那銳利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
呵,蕭澤安笑了一聲,充滿了冷冷的自嘲。一把把腰間的荷包用力扯了下來,抬手想扔但又頓在半空良久才收了回來,像是認命似的塞進自己的懷里,然后直接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酒。酒水滿盈,溢出薄唇,滴酒于白衫之上,使其上面繡著的淡藍色墨紋跟他心情一樣更顯暗沉。
蔣為何曾看過自家公子如此郁結,心里酸酸脹脹的也感受難受,便自作聰明道:“公子,您現在腿已經大好,都能走幾步了,要不要告訴柳姑娘,讓她也開心開心?”
蕭澤安單手食指拇指抵住兩邊的太陽穴搖了搖頭:“此事波及甚廣,需好好籌謀,先別讓第三人知道。”
蔣為會意的點點頭,也是,要是讓大公子知道他家公子腿好了,說不定立馬驚天動地、風云生變。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家公子并不是在防著那人,而是另有打算。
這幾個月他雖然不在柳下村,但留了一雙“眼睛”在此,因此柳燕的事情大大小小,林林總總都事無俱細的報與他知。其中有三件事最為奇怪,一便是那魚,每當出貨的日子都是柳燕獨自親自去抓,而且是大門緊閉,魚像是取之不盡。
二是育種,她喚人把十幾麻袋的種子放在顧伯房里,但死士去探查時卻不見那些種子的蹤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三便是尋草藥,大冬天的冷得發抖,也拉著蔣大郎上山去尋,似乎那東西對她很是重要。
這三件事樣樣匪夷所思,不在三綱五常之內。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蕭澤安打算等他腿好了之后,親自去探一探,也好知已知彼。
于是,蕭澤安就像那密林里默默潛伏著的猛虎,而柳燕則還像無憂無慮的兔子,連身上的馬甲已經被扒了一半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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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蔣為便把一大堆的茶苗送到了顧伯的舊房子里。等他走后,柳燕照例用手一揮,便把那些茶苗放進了空間的霧房里,兩天后拿出來交給柳城林。
照例每種在飛來峰上種上幾株,余下的種在其他山頭上。
至此,加上這些茶苗,她所買的六座山頭如今已用去了五座,都被開成了梯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