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令,只有在京城中落戶的人,才有資格前往清明堂看病。
這樣也算是個好事,抑制住一定的流動人口,也能促進京城的發展,不過,這樣的話,很多百姓就會不樂意。
晚上,羅允玉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里,剛要躺下,卻聽見外面似乎有爭吵的聲音。
而且聲音中帶有哭泣,越來越清晰。
羅允玉皺了皺眉頭。
“兔兒,什么人在外面?”
兔兒連忙推門進來,發現羅允玉已然被吵醒,有些無措。
“對不起啊云主兒,我攔了,可是根本攔不住,他們嚷嚷著死活要進來,您快去看看吧!”
“他們是誰?”
羅允玉從凳子上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聽剛才的女人說,他們好像就住在這附近,是有名的富商,一家人姓賈。”
“賈府.....我好像聽過。”
“傳言他們家是做鹽行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豪,他們怎么會來?”
兔兒擰著眉,“就說呢,以往來云主兒您這看病的不是平民百姓就是難民,還是頭一次見點名要您看病的,而且還說非您不見。”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來到正廳,還沒走近屋子,羅允玉便聽見了一陣慘烈的哭嚎。
那哭聲極其慘烈,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屋子里幾個丫鬟和一個模樣艷麗的女子正極力按著一名男子。
看模樣,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上下。
羅允玉猜測,這應該就是那個富甲一方的賈家主了。
看見羅允玉一行人進來,那艷麗美人眼里似乎冒著火一般,對著羅允玉和兔兒嘶吼道:“怎么回事?我讓你們去請你們的主子,怎么還不來!”
兔兒有些憤憤道:“夫人,哪有您這樣的,半夜闖進別人家就算了,還直接進入正廳,真把這當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那美艷女子似乎氣急,面色漲紅,就要上前教訓兔兒,卻被身后的丫鬟生生攔住了。
“夫人,夫人不可啊,這里可是云縣主的府邸,您這么做,陛下知道了,會怪罪的,那老爺可怎么辦?”
聽到這話,那女子才緩緩放下了手,神色有些憂傷。
“這位夫人,請問您半夜到訪,可是有什么急事?”
羅允玉淡淡開口了。
因為她瞧著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色不對。
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面色,更像是一個死人的。
羅允玉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一個大夫。
治病救人是本職,她不會放任不管的。
女子看了眼穿的不太體面的羅允玉,有些鄙夷。
“你又是誰,你家主子沒出來,怎么就輪到你說話了?”
冬夏扶著羅允玉坐了下來,“你怎么跟我家云主子說話呢?”
“她好歹也是皇帝親自封賞的縣主,豈是一個尋常人家能使喚的?”
聽到冬夏這么說,女子愣了一下。
眼里全是驚詫,似乎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不怎么修飾的女人就是他們拼死也要找來的神醫。
她打量著眼前的羅允玉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你就是云桑?京城第一神醫?”
羅允玉緩緩端起桌子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不動聲色的說道:“夫人,不知您半夜到訪我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可知,未經允許,擅闖私宅,要被抓去衙門的。”
女子見羅允玉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眼里卻再也沒了那份囂張跋扈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