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求求云主兒不要趕我們走.....”
“我也是實在沒招了...才來求您的....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羅允玉微微昂首,坐在椅子上,朝著兔兒使了個眼色。
兔兒心領神會,“那還不快說,如實道來,若還有半句假話,咱們云主兒可要往外趕人了!”
“好好好...”
這回碧蓮哪里還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我家老爺祖上是個盜墓世家,在那個年代也算是名門望族,祖上世代靠著這行的手藝養活一個家族的人,加上那個時候又鬧饑荒,全族就只有老爺的爺爺那一個分支活了下來,后來,老祖宗臨了的時候,將這個手藝傳給了老爺的父親,我們賈家世代都是這樣的,若只靠著鹽行做生意,養活一家子那是萬萬不能的,尤其是,今年朝廷發布了禁令,日后,無論是做生意還是種田,只要是收入都得交稅。”
“鹽行是老爺母親一輩子的心血,但是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許多人家見我賈家越來越好心生妒忌,便趁機作梗,還在上面告我們的狀,導致生意不得不停一下一半的店鋪,可是停下來,那些干活的人,張嘴要吃飯啊,還有賈府這么多人,也都靠著產業養活,不得已之下,老爺只能重造舊業。”
“我老是勸他,要是鹽行不行了,那我們一家子干脆回老家種地,我娘家在鄉下還有很多畝地,那么多人干起活來,一樣吃穿不愁的,而且這些年,說實話,我們也攢下了不少錢,至少能保障我們幾十年的生計不成問題,可是老爺不愿意啊,他這個人就是好面子,生怕別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罵他沒出息。”
說著說著,碧蓮淚眼婆娑,“他怕我擔心,所以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只言片語,都是他一個人帶著一群伙計去,然后數月后再回來,每次回來都是滿載而歸,沒有失手過,所以我一開始也并未懷疑,以為他就是挖挖墓,拿走里面的財寶也就算了。”
“所以,夫人您之前說的買家,其實并不是買你們的鹽行的鹽,而是在和賈老爺打暗語,做底下交易,對嘛?”
碧蓮眼神閃爍,面色悲傷,點點頭,“你猜的沒錯,那個買家根本不是來買鹽的,他是來和老爺談下墓的,那個人太聰明了,我事后想要找他說清楚,可他聽說老爺出事了,根本不露面,我也不知道老爺與那個人是怎么聯系的,根本毫無頭緒,老爺又被人害成了這個樣子,我根本不知所措啊!”
羅允玉皺了皺眉,“等等,你剛才說,賈老爺是被人害成這樣,這么說,你知道賈老爺是被害,而不是所謂的鬧鬼?”
羅允玉就是羅允玉,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
問的碧蓮啞口無言。
碧蓮點點頭,“我知道,我不僅知道老爺是被害的,還知道他是被誰所害,可我,又能怎么樣呢?”
“我只是一個弱女子,維持著一個家,我也是希望家庭和睦,丈夫和父母身體健康,可誰知,出了這種事情.....”
兔兒也是個機靈的,“所以夫人您來找了縣主,因為其它的大夫知道您家的辛秘,您怕其它人知道,舉報給朝廷,所以您選擇了這里,因為縣主并不知道您家的事情,可惜,您還是算錯了一步,我們家云主兒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一早就看出您這有端倪了。”
碧蓮苦笑著點點頭,看向羅允玉,“我知道,云縣主大名鼎鼎,既然是這京城的神醫,又得皇帝和太后的寵愛,還是這平民中唯一一個破格被皇帝升為縣主的,肯定是個極為聰明的。”
“只是我心存僥幸,因為我聽說云縣主是個心腸善良的姑娘,她愿意免費為城中百姓治病,而且不收取任何費用。”
羅允玉嘆息一聲,“也罷,如今有些事情我也明白了,賈府不算大惡之人,我會幫你們的,既然如此,你們這幾日就先在我另一間宅院里住下吧,這里人多眼雜,不好安排你們,再說路途遙遠,若真要你們從這里每天來回,要是不現實的。”
碧蓮淚眼婆娑,“我就知道,云姑娘真的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