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楊家曾靠著權勢,逼死了一戶村民。
為了把事情徹底壓下去,他們不僅在春山縣以勢壓人,還求到柳城,讓統領整個柳州的高官幫忙。
幾人聯手,以為可以把事情抹平,就此高枕無憂。
但隨時間流逝,他們的惡行不僅沒有被掩埋,還被人重新翻出,打算叫他們殺人償命。
于是,新一場的洗滌就再次開始了。
先是作為證人和中間人的玉姬被殺害。
她一介風塵女子,死了便死了,沒人會替她喊冤,也沒人會糾結她為何要死。
其次,便是試圖重查此案并且有能力翻案的于知州。
不過他不一樣,他是朝廷命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這些人便干脆以玉姬的死,造就一場“冤魂索命”的神鬼禍事,讓于知州的死,便成神鬼之說中的一部分,無從查起。
待到前兩人解決了,最后就是書生。
正是因為有他這喊冤的人,事情才會被重提。
所以,只要他死了,這件事情就永遠成為過去了。
裴翊宸閉閉眼,哂笑:“奸淫擄掠、謀財害命,這柳州的官員,還真是無法無天!”
一農戶的女兒被害,不僅不能伸冤,反而連累家人甚至是柳州的知州也接連跟著被害。
這些人,呵…
“求欽差大人為小民做主!”見裴翊宸面上浮現怒色,陳遠連忙掙扎著起身叩拜,“只要大人能還小民一個公道,小民愿當牛做馬來報答您!”
他明白,自己如今能求的,就只有這位欽差了。
只要欽差大人能下定決心還他公道…
“當牛做馬就不必了,朝廷派本王來,本就是為了查清于知州的死。既然他的死與你的事有關,那案子自然會一起辦了。”稍平復了下心情,裴翊宸又道,“你此前說你手中有證據,那便拿出來吧。只要人證物證俱全,案子就該結了。”
“多謝大人。”陳遠連忙叩首道謝,可旋即,他又面露難色,“當初,玉姬被害,我自覺自己也時日無多,所以就把證據藏在了老家…
“大人要取證,恐怕得派人跟小民回一趟老家。”
“殿下,屬下愿去。”聞言,朔風當即站出。
溫淺瑜也在同時道:“我也可以去。”
裴翊宸抬手止住兩人話頭:“別急,先讓他說說,證據被他藏在哪兒了。”
“就在我家后院的地窖中!”陳遠忙道,“是一捆麻繩,一支帶血的發簪,還有一份周圍百姓對事情的敘述!
“麻繩是他們證明我父母上吊自戕的證據,可小民仔細比對了麻繩的長度和房梁的高度,那繩根本不合適!小民的父母,一定是被他們害死的!
“至于那帶血的發簪,是小民在妹妹被辱的地方撿到的。小民猜測,那多半是小妹在遭受侮辱的時候,反抗才染上血的。若能查驗疤痕,定能證明楊粟所作所為!”
“那楊縣令賄賂田通判等人的證據呢?你可有?”裴翊宸又問。
“這…原本是有玉姬作證,可她…”陳遠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