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裴翊宸透露了這些消息,溫淺瑜依舊堅定不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參與此案的調查。
“我依舊是那句話,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
“不必了。”裴翊宸抬手打斷她后面的話,同時揚揚手中銀票,“有這個就夠了,其余的沒有必要,畢竟,我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多,沒必要弄僵了關系。”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多謝殿下!”溫淺瑜難得展露笑容。
漂亮的杏目帶著長睫一起彎出月牙的弧度,點點柔光細碎,暈染了一片幽暗。
面對這笑,裴翊宸目光一頓,便不由自主地轉向一旁:“只是允你一道辦事罷了,我給予你方便,你替我出力,很是公平,不用謝。”
幾番抿唇,他又低低補充:“還有,你過去喚我名字我已經聽慣了,就不必再改口叫殿下了。”
“也好。”對此,溫淺瑜倒不甚在意。
他如此提,她便如此應。
反正在她眼里,稱呼這等小事隨時可變,根本不足為慮。要緊的,還是查清程昱所描繪的那塊兒玉牌的來歷,以及,它和于知州的關系。
得了裴翊宸答應,溫淺瑜便好心情地去了。
但收了她銀票的裴翊宸,卻拽著銀票,漸漸沉下了面色。
方才一番談話,雖沒聽她道出實際目的,但他已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的目的不簡單,甚至可能也與十三年前的舊案也有一絲的關系…
百草谷出身,卻只習武藝,不懂醫術…
分明可以瀟灑肆意,卻賭上性命也要查案…
總念著他的安危,卻又覺得他不信任她…
“哼,最多不過是和十三年前死去的人沾親帶故而已,有什么值得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的?”裴翊宸不滿抿唇,黑眸中透著不悅,“還給錢?分明就是信不過我!”
…
夜的黑暗逐漸將天邊光芒吞噬,唯有一點棗金紅點綴云間,留下一絲光芒。
北嶺朔風一并踏入書房,向裴翊宸行禮:“殿下。”
“有事?”裴翊宸臨窗外望,并不看向兩人。
知他其實有在認真傾聽,朔風上前一步,便直言道:“殿下,方才秋靈姑娘來過了,她送來了一匣子銀票,還有一大包首飾,說是…說是溫姑娘特意囑咐要交到您手上的。”
饒是朔風這樣嚴肅的人,在提起方才收到的東西時,也不免露出一絲古怪神情。
作為親衛,又值非常時期,交到自家主子手上的東西,他自然要一一驗過。
不驗不打緊,一驗嚇一跳。
打開那銀票匣子和珠寶袋子的一瞬,他直接就被那一張張大面額銀票和那琳瑯滿目的珠寶晃瞎了眼。
直到現在,他腦子里也只有兩個疑問。
溫姑娘為何這般有錢?
她的錢平日自己不花,全打包送給殿下是何意思?
但裴翊宸顯然沒有解惑的意思,聞言,他只冷哼一聲,便把跟前一疊銀票推向朔風:“這也是她的,放一起收好。”
“這也是…?!”看著厚厚一疊千兩銀票,朔風呼吸一窒。
直到北嶺出聲,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