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十余年前…”經北嶺這么一提,裴翊宸倒是想起來了。
如今的宣平候邱盛閱,十余年前還只是宣平伯。他是因為十余年前在青州立了剿匪的大功,又在后面協助晉王攔截剿滅了鎮南王帶著北上的叛軍,才被當今圣上看中,晉封了侯爵。
也因此,原本封地在爍昀府的他,才有機會領著家人去到京城,在天子腳下定居。
“看來,這青州云霧山的山匪,就是宣平候當年的功勛了。”裴翊宸扯扯嘴角,露出抹諷刺笑容。
北嶺知道,宣平候當年雖說只是奉命行事,但其到底是滅殺了鎮南王一支的領兵者之一。自家殿下對于這人,一直很看不慣。
如今他再提起,殿下自然是沒什么好興致了。
于是,他很快就帶過這一部分,繼續說起后面的事:“云霧山的山匪被剿滅大半后,當地百姓也就逐漸敢進山采藥了。
“只是這深山老林里除了有土匪的威脅,還有不少野獸也是威脅。十余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大家開辟出一條完全安全的路,所以…”
“所以最開始有人失蹤,大家并沒有當回事,只當其是被野獸害了?”北嶺不再提宣平候,裴翊宸自然不會主動追問,見其說起后事,他也就把思緒放回到案情本身。
“沒錯。”北嶺頜首,“直到第三個人失蹤,這件案子才被當地縣令重視,上報給了于知州。”
“那會兒是多久?”裴翊宸淡淡問道。
“距今大概四月之前。”北嶺恭敬把早就探聽好的消息報出。
距今四個月…那便是于知州死前三月就發生了的事。
玉姬那件案子,是在他死前一月多找上他的,的確是在這件案子查了一段時間之后。
裴翊宸掐指一算,覺得時間順序沒錯。
旋即,他又沉聲問道:“那于知州接到這件案子后的行蹤你打探了嗎?這佳茗鎮,他可有親自來過?”
既然時間順序沒有問題,那如今,他便該把注意力放在于知州的蹤跡上了。
只有摸清其蹤跡,才能知道,是什么事,讓他丟了性命…
北嶺是個辦事牢靠的,只主子要問,早就把這等細節全打聽清楚了。
裴翊宸一問,他便又仔細介紹道:“于知州來過佳茗鎮,且不止一次。
“在剛接到佳茗鎮知縣求助的時候,他便立馬趕到了鎮上。只是那回沒待多久,他就因一些重要事物返回了柳城,未作逗留。
“第二回,大概是在第一回的十日后,處理好了柳城事物的他,在聽聞佳茗鎮又有一名年輕女子失蹤,他便連夜趕了過去。
“這回倒是沒遇著什么插曲,就是白費了四五日光陰,什么都沒查出來。
“最后一次距離第二次去,已有一月。衙門都已把此事歸于懸案了,他卻還放心不下,非要去上一趟。大家本想勸他算了,可他卻說自己身為一地父母官,必須給那些無故失去了家人的百姓一個公道。
“撂下話,他便帶著幾個心腹來了佳茗鎮,且一待,就是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