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怎么沒發現,自家主子竟是個小氣的…
北嶺心里苦,偏偏,在裴翊宸冰冷目光的注視下,他還必須得硬著頭皮解釋:“殿下,溫姑娘怎么會覺得您不行呢?她就是心疼您,怕您受苦…
“在她看來,咱們這些皮糙肉厚的,不過是好使喚一些。”
溫淺瑜:“?”
“我不是這個…”溫淺瑜認為北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想解釋。
但話剛到嘴邊,就收到了北嶺一記祈求的眼神。
知北嶺是想以此來平息裴翊宸的不滿,后面的話,她便說不出口了。她雖不懂如此曲解能怎么讓人消氣,但她想,只要能讓裴翊宸別胡思亂想,就是好的。
溫淺瑜吞了后面的話,默認了北嶺的意思。
裴翊宸的面色總算稍有緩和。
不過,他還是深深看了眼根本沒把“心疼”寫在面上的姑娘,盤問道:“你當真是那么想的?為何我感覺不出來?”
“我…”溫淺瑜看看裴翊宸,又看看指著她的話過日子的侍衛們,終是厚著臉皮幫忙搪塞,“我不擅長表達。”
“是么?”裴翊宸才不信這話。
不過,想著能讓她這樣的人低頭承認這些,已實屬不易,他也就沒再糾結:“你們的說辭本王暫且信了,不過這路途…本王還是得親自走走。”
見一眾人還欲說點兒什么,裴翊宸又當先道:“你們也不必再勸了,本王既有功夫在身,也有過在山里過過夜的經歷,無需擔心。”
話落,他便示意北嶺繼續往前。
北嶺得令,不敢不從,只得老老實實地繼續探路。
溫淺瑜沒那么怕裴翊宸,趁著為他撐傘的功夫,她正好湊到他身邊問他:“你不是在宮里長大的嗎?怎么還在山里過過夜?”
“在宮里長大的,就不能在山里過夜了?”裴翊宸從她手里拿過油紙傘,把她往自己身邊拽了拽,“普通皇子十六歲就得出宮建府,我也不例外。
“出宮定居后,我左右無事,便去大理寺領了一份差事做。
“雖說我是皇子,但案情這等已經發生的事實,并不會給任何人優待。所以,別的人怎么查案,我也得怎么查案。
“這一年多,為稽查各類案件,我去了不少地方。偶爾風餐露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裴翊宸說得輕松,但溫淺瑜卻聽得直蹙眉:“便是有案子交給你查,也不至于什么都得親力親為吧?你是皇子,不應該受那些罪!”
他是皇子,是受母親喜、哥哥疼的小兒子,哪怕是在大理寺這等地方謀職,也不該受那風餐露宿的罪…
他解釋得輕松,仿佛一切理所當然,但溫淺瑜聽著,卻從中覺察出一點兒不對勁來。
她想,他這些年在京城,經歷的或許也不少…
但裴翊宸似乎并不想和她深入探討自己受了什么罪,他只與她討論當下:“所以,你別事事都小瞧我,我能做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說完,他也不管溫淺瑜理解與否。
再把她往身邊拉了拉,他便道:“當心腳下,別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