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瑜內力深厚,裴翊宸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因此,最終計較的結果便是,他再休息一晚。
對此,他雖耿耿于懷,但也沒有太過氣惱。這總歸是她的關心,他承了她這份好意,也無妨。
月華灑落,透過窗紗印在床頭。
臥榻之上,兩人一臥一坐,雖無半分接觸,卻顯得分外和諧。
…
翌日,天剛放亮,裴翊宸等人便向村民購置了些東西,再度進山。
大抵是昨日已下透了雨,今日驕陽早早便撥開了云層,將大地照亮。
“今天看起來是個好天氣,既如此,便爭取一日把事情辦完。”裴翊宸瞇眼看看驕陽,大步向前。
在他之后,便是亦步亦趨跟著的溫淺瑜。不過,她所關注的并非是天氣,而是他這個人。
看他只著一套單薄的衣衫,她便忍不住取來披風為他披上:“山里冷,披風還是披上吧,免得著涼。”
溫淺瑜的關心,讓裴翊宸很是受用。
是以,哪怕不覺寒涼,他也隨她的心意,含笑披上了披風。
這和諧一幕落在后面北嶺等人的眼里,直叫一群不茍言笑的大老爺們兒驚愕揉眼——他們是眼花了嗎?主子竟然跟一姑娘這般親密,且這姑娘還是耍大刀的江湖俠女!
昨晚一定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大事!
思緒一頓,這個想法便浮現在北嶺等人的腦海中。而緊接著閃現的,就是“他們估計離改口不遠了”。
想到這兒,北嶺連忙給周圍幾人遞了記眼色,示意大家都站開一些。
主子那邊既然有情況,那他們這些懂事的下屬,便應該給主子留空間!
只是,他剛耍了這么個小聰明,裴翊宸涼涼的目光就跟著落到了他身上:“你不瞧著周圍,一直盯著本王做什么?本王臉上有線索嗎?”
“沒、沒有…”北嶺緊張搖頭。
“想來他們也是憂心你的安全。”溫淺瑜扯扯裴翊宸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過為難北嶺等人,“這山里很可能有令于知州丟命的東西,他們若是你擔心你,才說不過去。”
聞言,北嶺不禁老臉一紅。
他其實并沒有擔心主子安危,想的都是主子的感情問題。
不過,經溫淺瑜這么一提,北嶺倒是忽然想起:“殿下,昨夜雨勢稍小之后,屬下又在村子附近轉了轉。屬下發現,若是走村子附近通往山下的路一直往前,便是一條僻靜的官道。
“是以,屬下覺得,山中山匪若真有動作,一定會挑那條去官道的路。如此,那一村村民,便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這山里的殘余的山匪,其實都好好兒藏著,張秀才那番說辭,不過都是編的?”裴翊宸腳步一頓。
“屬下是有這個想法。”北嶺頜首,旋即又道,“而且據村民說,張秀才次日是從他們這方離開云霧山,繞回佳茗鎮報案的。從他們這方走,可是得繞很大一圈才能回到佳茗鎮的。”
昨晚閑來無事,他便跟同屋的村民聊了許多。
一聊,問題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