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著手指數著他的優點夸他:“你有正經的官府身份,可以毫無阻礙地接觸調查于知州的案子。你辦事利落、頭腦聰慧,跟著你辦案,事半功倍。
“還有,你不中出身,不嫌棄我是江湖中人,讓我可以知曉全部情況。并且,你還會兼聽他人意見,從不一意孤行…”
溫淺瑜把裴翊宸所有的好都拉出來夸了一遍,直到裴翊宸聽得不好意思了,叫她停下,她方才住嘴。
“行了,既然你這么想,那過去種種,我也不同你計較了。”打斷她的夸贊,他又警告道,“不過以后,你不能再那么糊弄我了。你也知道,咱們行的事危險至極,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所以萬事都得好好商量。”
“嗯。”溫淺瑜聽話點頭。
旋即,她又握住他的手,鄭重承諾:“你放心,既是一家人,那往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那些想要你性命的,都得先過我這關!”
所有隱瞞都已挑明,她再說出這些話,已經沒有任何負擔了。
她甚至能大方地拉著他的手告知他,她一定會傾盡全力保護他這個唯一的家人。
可這維護的話落在裴翊宸耳中,卻變了味道。
聞言,他便似觸電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瞪她一眼:“胡言亂語!誰跟你是一家人了?!”
才剛跟他把隱瞞的事情說清楚,她就又想著那些亂七八遭的事,還摸著急摸他手了?!
哼,想得倒美…
他怎么著,也得先看看她的態度再論以后…
溫淺瑜哪知道,早在裴翊宸心中被貼上“偽君子”標簽的她,如今的一言一行,已跟輕浮孟浪劃上了等號。
手無端被甩開,她怔了怔,便失落垂下眼眸。
她倒是忘了,他不喜歡她說保護一類的話…
“你怎么這幅表情?”見她喪氣,剛還妄圖擺譜的人,一下又軟了聲調,“我又不是要拒絕你的意思,你…”
“算了,你喜歡如何便如何吧。”說著,他便把自己的手重新塞回她掌心。
瞧著她眸泛驚喜,似乎是為此而開心的模樣,他也暗暗松了口氣,重新與她說起正事:“既然你是鎮南王的女兒,想來,你便是如今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你說他不可能為了這群山匪調兵遣將,那他有沒有可能,為了別的事調兵遣將呢?
“他當年連上報朝廷都沒做到,便直接動身帶兵越界,總歸是有重要的事要辦吧?你覺得,什么事會使他如此著急?”
“能令父王著急的事…”溫淺瑜斂眉思索半晌,方才遲疑開口,“小時候的事,我大多記不太清楚了。
“我只記得,父王是個溫和沉穩的人,除了母妃能讓他不知所措外…就只有,與南方鄰國的戰事能牽動他的心。”
“戰事?”裴翊宸怔了怔。
溫淺瑜這番說法,倒是難住他了。
南疆邊境雖一直與領國有摩擦,但早在十五年前,鎮南王帶領的軍隊便大敗敵軍,與對方簽下了百年盟約。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