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藍舒妤動手打人了?!”裴翊宸聽到北嶺帶來這個消息時,眉宇間不由浮現出幾許詫異,“她動手打的誰?丹陽?她敢打丹陽?!”
北嶺搖搖頭。
“她打的溫淺瑜?!”裴翊宸面上的詫異全數轉化為了震驚,他整個人,似乎都連帶著怔愣了片刻,“她現在…還好嗎?”
裴翊宸本來想問,她現在還活著嗎?
因為他覺得,憑溫淺瑜的性子,藍舒妤要是敢對她出手,人多半得被她當場斬殺。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溫淺瑜好歹是有理智的人,應當不會在芳菲宴上做出這等事。
想了想,他最終低聲問了一句:“藍舒妤的手…還在吧?”
“殿下,你怎么還關心別人呢?!”北嶺聽著都覺得著急,“是藍舒妤對溫姑娘出手了!聽說當時她被溫姑娘氣到了,出手可狠了!
“事發突然,消息也傳得模糊,屬下不知具體是什么情況。但聽來往的人說,受到傷害的人應該是溫姑娘!如今,德清公主已經趕過去平息事態了,您也趕緊過去瞧瞧吧!”
“溫淺瑜受傷了?她沒還手?”裴翊宸本能地覺得不可能。
但想到她這幾日為了平和與宴會上貴女相處而努力做出的改變,他又覺得,她或許真會為了他們的計劃忍氣吞聲。
“走!去看看!”想到那種可能,裴翊宸便一下沉下了面色。
…
裴翊宸趕到時,小徑上已經圍滿了人。
圍觀者們竊竊私語,都在探討著剛剛發生的事。
不過,裴翊宸卻沒有心思仔細去聽她們在說什么,因為來的這一路,他已經聽到人議論,說藍家姑娘動手把安王帶來的姑娘給打了!
他帶來的姑娘…
那不就是溫淺瑜嗎?!
糊涂!居然讓自己這么吃虧!
裴翊宸又氣又急,可當他扒開人群,行至溫淺瑜跟前的時候,他忽然又發現,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我不要別的,就要藍姑娘給我一個解釋。”溫淺瑜正平靜地跟德清公主說著自己的訴求,“我想讓藍姑娘跟我解釋一下,她口中的賤人,到底是指什么樣的人?就只是不順她心意的人嗎?”
“若是如此…”溫淺瑜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旁邊的丹陽郡主。
而丹陽郡主也恰到好處地蹙起了眉頭:“藍舒妤,我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怎可這樣辱我?!”
“溫姑娘、丹陽,這只是藍姑娘一時的氣話。”德清公主有些頭疼。
若今日藍舒妤只是跟溫淺瑜一人鬧出了矛盾,她或許還能用公主身份壓一壓這事兒。
但旁邊還有個丹陽郡主…
小姑娘也學了那套不依不饒的話術,看似要求合理,甚至還顯得委屈,但實際上,卻是把藍家姑娘往死里逼。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藍家姑娘張口閉口就是“賤人”,一言不合還跟人動手了…
德清公主頭疼至極,偏偏此刻,裴翊宸還來了:“什么賤人?藍姑娘是嫌上次在天衣閣的事情鬧得不夠大,還想再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