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溫淺瑜,又囑咐她自己好好兒考慮一下后,北嶺便帶著卷宗去見裴翊宸了。
而依舊站在院門口的溫淺瑜,也漸漸有了新思路。
所以,裴翊宸并非是要聽解釋?
她之前的解釋,他大概已經聽進去了,他現在想要的,應該是她誠懇的賠禮道歉?
溫淺瑜只是沒經歷過,并非是傻,如今北嶺一提點,她便立馬參透了其中的奧妙。
于是,她也不猶猶豫豫地在門口守著了,一轉身,便去外邊兒尋求可行的“實際行動”了。
“殿下,這是您要的卷宗,已經依照時間順序排好了。”北嶺將幾卷案件卷宗一字在裴翊宸手邊的小桌上排開,旋即又道,“青州那邊,也傳了新的消息過來。玉符的下落有線索了,宣平候的故交也有了名單。”
“嗯。”裴翊宸依次拿起卷宗翻看。
但看著看著,他眼角的余光就“不經意”轉到了側方的月亮門——溫淺瑜原本徘徊不定的地方。
此刻,月亮門下已沒了人影。
她走了?
前兩日還知道跟他解釋用心,如今,是連解釋的耐心都沒了?
裴翊宸抿唇,不由自主地沉下面色。
“殿下,這卷宗有什么不對嗎?”裴翊宸的面色變得太明顯,北嶺想不注意都難。
但他如今瞧著的是卷宗,北嶺也就沒往溫淺瑜那方想。
他只當,是卷宗有了問題。
“卷宗沒有問題,本王想了解的案子都有。”裴翊宸合上卷宗,沉默半晌才又接著道,“你進來時跟溫淺瑜說話了?”
“啊?啊…”話題跳轉得太快,北嶺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他才小心翼翼地瞧著自家主子道:“屬下進來的時候,瞧見溫姑娘在門口徘徊不定,便順口問了問她是否要過來見您。不過,她那時正想著怎么給您賠禮道歉,便沒隨屬下一道。”
他尋思著,好人做到底,他先跟殿下解釋解釋溫姑娘的意圖,回頭,就算溫姑娘做得不好,殿下心里也能多一分理解。
“她?賠禮道歉?”裴翊宸面色稍緩,但旋即,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給北嶺遞了記涼涼的眼神,“不會是你遇到她的時候,教她做的吧?”
“哪、哪兒能啊…”北嶺心虛,氣勢都矮了一截。
但瞧著自家主子的模樣,指導之事,他是萬萬不敢認的。
于是,哪怕害怕得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屬下這等身份,怎敢教溫姑娘做事?方才,溫姑娘叫住屬下說話,只是因不太了解您的喜好,想跟屬下打聽。”
裴翊宸輕嗤:“那你告訴她了嗎?”
他嘴角似彎非彎,聲色莫名,一時間,便是北嶺也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不過,他的確沒跟溫姑娘說主子喜愛什么。為防止溫姑娘不小心觸雷,他只得猶豫著道:“屬下沒、沒說…屬下記得規矩,主子的喜好不可胡亂告知于人,所以…”
不與人談論主子之喜惡的規矩是大戶人家都有的。
其中皇室最為嚴苛。
但這規矩用起來,也是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