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牛群再也受不了這恐怖的無形殺手的威脅,嚎叫著散開,各自逃命去了。
一個龐大的牛群,就此便分崩離析。
人影停下腳步,也沒有追趕,只是把玩著手中的心臟。
忽然無聊的一嘆,又隨手將心臟拋掉。
“太無聊了,你什么時候才動身啊?”
人影蹲在地上,遙望東北——
那里是香香花族的方向。
他不住的嘆氣。
想要掌控這頭大家伙,獲取帝宮的最高權限是必要的步驟。
可帝宮那該死的考驗,邪惡異能者根本過不去啊!
必須要有一個正常的職業者在前通關,他才能想辦法欺騙帝宮的判定,讓帝宮誤以為他們是一隊的,蹭這個正常職業者的進度,這樣才能笑到最后,摘下勝利的果實。
可這個討人厭的小家伙,他根本不動啊!
難道還要等到天障解除之后,賭這一批的冒險者里面有沒有能通過那種變態考驗的天才?
那也不行啊,只有在天障解除之前完成考驗,他的計劃才能真正圓滿啊!
江山急,他也急啊!
人影煩躁的跳腳,猛地一甩胳膊,一條臂膀似乎是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沖擊力,忽然斷開,打著旋的飛出去。
人影罵罵咧咧的走過去,撿起臂膀,貼在自己肩膀上。
銀白色的液態金屬流水般涌動,穿透手臂和他肩膀的骨骼、肌肉、神經,將二者再次緊緊的連接在一起。
這種幾乎能讓一般人痛得瘋掉的治療方法,人影卻如沒事人一般淡定自若。
好像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一樣。
“哎,再回去看看吧,可別錯過了那小子的帝宮之旅。”
人影嘟囔著,再次起身,慢悠悠的轉向東北方向移動。
快樂的散步時間結束了,又到了上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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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原山城。
“還是沒醒嗎?”
刑訊司司長眉頭緊鎖。
“還是沒醒,司長,這都兩天了,他不會真是被冤枉的,一時急火攻心了吧?那將來他要是沉冤昭雪了,我們豈不是要跟著帶害?”
一個治安官打扮的人站在司長面前,滿臉擔憂的低聲道。
“放屁!送來的卷宗你沒看嗎?這雜種干了多少壞事,怎么唯獨這最重的一件就是被冤枉的?”
司長拍案而起,指著下屬鼻子怒罵。
下屬被訓的一縮脖子,滿臉委屈:
“可是,他怎么還是不醒啊?錢副會長都親自來看過了,只說不像疾病,也不像傷勢、詛咒,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好歹也是個四階,萬一沒走完流程就出了事,我怕……”
錢副會長是原山城治愈師行會的副會長,是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實力強悍,知識廣博,經驗豐富。
連他都沒有頭緒的病,再找會長都沒用,因為會長也不比他強多少。
“怕個屁!勞資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清清白白,我憑什么怕?你憑什么怕?”
司長瞪著眼睛,憤怒的叫罵。
實際上,他也有點怕。
但當著下屬的面,他怎么能說實話?領導不要面子噠?
狠狠的罵了下屬一通,把他趕了出去,司長倒在椅子上,憤恨的一摔手中的筆:
“這王成榮,死到臨頭了還給勞資整這些幺蛾子,等證據到手,勞資玩不死你!”
然而司長卻沒有看見,就在他身后,一個穿著煉金長袍的人影,正把玩著他擺在辦公室里的一座雕像。
正是他口中“醒了玩不死你”的王成榮。
雕像的色澤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直至漆黑如墨,王成榮才滿意的松開了手。
說來也怪,王成榮一松手,那雕像竟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起,迅速變回原樣,與本來的樣子毫無二致。
做完這件事,王成榮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長,轉身,飄然穿墻而過,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余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司長,和那座始終保持著沉默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