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沅沅擰著眉頭走上前去,托起瀟楚辭的手臂,“你忍著點!”
“嗯。”
“一二三!”
溫沅沅猛的一扯,將最后那一抹沾染在血肉上的布條扯下,瀟楚辭疼的悶哼一聲,汗水不斷滲透著衣衫,看來這傷口是傷到了骨內。
溫沅沅看著傷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你這肉都已經這樣了,你到底是怎么處理傷口的?”
“你坐下,我得幫你把傷口清理干凈,這樣胡亂撒上去的藥粉,你連傷口都沒有消毒,真不怕手臂報廢了!”
瀟楚辭沒說什么,第一次乖乖坐下,任由溫沅沅幫他整理傷口。
溫沅沅心思十分細致,之前她在局里上班的時候,同事們出任務,也會不小心被犯人所傷害到身子。
很多時候來不及想那么多,一般都是結束了,溫沅沅會過去,幫他們消消毒什么的,再回到醫院處理傷口防止感染。
所以對于瀟楚辭的傷口,她其實有那么一點點職業病犯了。
瀟楚辭垂眸看著眼前幫自己仔細清理傷口的溫沅沅,心里莫名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下一秒,溫沅沅就幫他包扎好了傷口,“好了!你這幾天別沾水了,等長肉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癢,不過忍著別撓就行了,不然會留疤的。”
望著自己被包扎好的傷口,那處理的手法很輕,可以說幾乎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疼痛,這行云流水的姿勢,瀟楚辭不禁有些詫異,“你怎么這么熟悉的樣子?”
“我以前經常受傷啊,所以這些很正常吧,自己不會學習包扎傷口的話,總不可能讓隊友幫自己包扎吧。”
“你以前經常受傷?”
溫沅沅收拾著血跡,眉頭舒展開來,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忍不住開始回憶起從前的自己,
“也不是吧,偶爾受那么一兩次傷,不過也不算嚴重,算起來,還是我隊友他們比較慘,很多時候受的傷,看起來跟我比就是小巫見大巫,當然我是小巫,他們傷的才重。”
“你看起來,挺享受的樣子。”
“還好吧,只是覺得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我們的傷口變得也不算是傷口,更多的代表是我們的勛章!”
“勛章?”
溫沅沅眼眶有些泛紅起來,不知不覺來到這里這么些天了,不知道昔日的隊友們現在在做什么呢,他們會想起自己嗎,還是說正在執行著保護人民的任務,會不會有那么一刻,偶爾提起說過的話,“誒?那個行走的醫務兵呢?她怎么不來了?”
眼眶開始逐漸濕潤,溫沅沅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擦掉了在眼眶打轉的淚珠,“害…我怎么跟你說起這些來了。”
瀟楚辭不知道她突然這樣,但他的情緒很靈敏,很快就能夠感受到溫沅沅的不對勁,“你看起來有點傷感…”
溫沅沅鼻腔輕哼一聲,起身將染了血跡的布條裹上,隨手一扔丟給瀟楚辭,“只是觸景生情罷了…傷感談不上,又沒有什么獨特的事故給我回憶的。”
“對了,你怎么會受傷的?”
溫沅沅盯著見瀟楚辭沒說話,很快排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可能性,大約也猜到了這傷口怎么來的。
“不用說我都知道,你是進宮里找人了吧,看你這傷口,是找到了嗎?”
“沒有。”
“那你怎么會受傷的?”
瀟楚辭拽著布條,看著有些無語,“被錦衣衛當成刺客,追著打了一架。”
“看來也是冤家,這樣你們都能碰上,沒被發現吧?”
“沒有。”
“那就好,行了!傷口包扎好了,我先出去了。”
他就是覺得溫沅沅此刻有些奇怪,不知怎的,竟脫口而出一句,“浣絨!”
溫沅沅眉頭輕蹙,“干嘛叫這個名字?”
“只是覺得,既然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還不如就叫這個,不然總覺得你是在替別人而活。”
瀟楚辭說的沒錯,困擾溫,沅沅的一直就是這個問題,她一直覺得自己在替別人而活,要是真相發生的那一刻,瀟楚辭.白銀思.將長眠.丹陽.他們會有一個人愿意站在自己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