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七這下才被溫沅沅給問住了,面色著實有些尷尬,“姑娘只來過這次,黃七也不知…”
溫沅沅含著笑,指尖不斷的點撥著窗臺掉落的雪花,
“不知道沒關系,我告訴你吧,我呢…是一個殺手,你知道殺手是什么嗎?還是說你知道殺手做的是什么嗎?”
“……這…”
“沒關系黃姨,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勸我,可能你會說,我未來也許會更好,這次的阻礙只是一小次的困難而已,度過了就好了,對吧?”
“姑娘……”
“黃姨,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是靠著我這身天資,才得以茍活下來的,你不知道,它救了我多少次,雖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但也總比被人欺負淪落街頭,甚至有可能早就不在世間,來得要好。”
“這是我一身的驕傲,也是我唯一能夠與這世界抗衡的資本,我是挺冷漠的一個人,因為從小也沒有人教我怎樣做個不冷漠的人,我盡量做到,有恩百報還,有仇當場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夠明白的道理…你說的那些大道理,對于我來說,壓根沒有用…”
黃七面色逐漸變得愧疚和自責,她剛才的確是有點覺得溫沅沅多此一舉了,因為武功沒了,大不了就不要武功了,沒有必要每天打打殺殺的,做一個普通人難道不好嗎?
但又想到上次觸摸傷口的回憶,黃七這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圣母心,僅憑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站在一旁看著溫沅沅身上發生的一切,她也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重來不就行了?
但溫沅沅她是一個從小就沒有這種心理的人,她沒有什么所謂的希望積極的想法,她有的就是自己的蠻橫,自己的天資卓越,這些才能夠給她安全感,而不是一人兩人所謂的安慰和雞湯。
深感愧疚的黃七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默默地退出房間,任由溫沅沅靠在窗邊繼續愣神。
黃七一臉落魄的樣子,出門就遇上了回來的瀟楚辭,連忙低身向瀟楚辭行禮,
“可是醒了?”
“嗯,醒了,可姑娘她……”
“我知道,你先下去,把飯菜給她熱起。”
“是!”
黃七轉身離開,瀟楚辭垂眸思量幾秒,這才緩緩推開了房門,踏進屋里,就看見溫沅沅一個人趴在窗臺處,微合雙眸,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瀟楚辭放緩腳步走上前,站立在溫沅沅身邊,下一秒溫沅沅就睜開了雙眸,兩人目光恰好對上。
“何時醒的?”
“………”
“天氣太涼,你大病初愈,不可睡在這里,進去吧?”
若是丹陽在這里,她肯定很驚恐,瀟楚辭會有這么罕見輕柔一面。
溫沅沅依舊不說話,瀟楚辭頷首抬了下眉頭,“嗯?”
溫沅沅趴著腦袋,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似的,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著瀟楚辭,仿佛她下一秒就快要哭出來似的,
“瀟楚辭你去哪里了?”
“有些事情,耽擱了。”
溫沅沅也沒解釋,只是紅著眼眶看著瀟楚辭,“你知道了嗎?”
瀟楚辭眉頭緊鎖,還是淡淡的點了下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