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就敗吧!賠錘子電子6000萬,其康電腦那邊不用賠款吧?”
何律師搖了搖頭,“錘子電子那邊的金額是對的。
根據新的法律法規,侵權損失難以確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侵權行為的情節判決給予50萬元以下的賠償,
所以其康電腦那里需要賠償50萬元。”(注:2014年后該條改為300萬。)
說罷何律師望著伍陸軍欲言又止,一臉的猶豫。
他擔心他即將說出的話,會讓明年的今天就是伍陸軍的忌日。
伍陸軍平靜的笑了笑,“還有什么?一起說吧,總不會是死刑吧?”
何律師趕緊搖搖頭,“那倒不至于!新的法律法規讓貴公司這個案子,不僅僅只有民事賠償,還有行政處罰和刑事處罰。
行政處罰有三條,其他的都無所謂,對貴公司影響最大的是:
工商系統對侵犯他人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處以非法經營額3倍以下的罰款。
考慮到現在的大環境,很可能是頂格處罰。
根據貴公司的顯卡歷年銷售收入合計2.1億元來計算,3倍應該是6.3億元。
而刑事責任則是,銷售金額數額巨大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伍陸軍聽完,出乎眾人意料的笑了起來,“何律師,這場官司如果由你來主辦,損失和刑期能降到什么程度?”
何律師搖了搖頭,“董事長,抱歉,這個案件我不能接。”
在伍陸軍詫異的眼光下,何律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董事長,對面的主辦律師是金杜律師事務所的沈柔……”
伍陸軍挑了挑眉頭,“我知道金杜是紅圈所,但何律師您也是方達的啊,沒道理怕啊!”
何律師苦笑一聲,他很想說,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董事長,您不在我們法學界混,所以不了解。
沈柔的父親沈慶,被尊稱為民法之父。
沈柔自己本身也是金杜的創始合伙人,江湖地位和能力都是華國最頂尖的。
別說是我,全國都沒人愿意和她去碰。
何況……這是一場必輸的官司。”
說罷,他看了看伍陸軍的臉色,繼續開了口,“董事長,本來我不該透露的,不過我們多年的交情,我還是得提醒您。
沈柔的丈夫蕭亞軍,是燕大最年輕的副校長,也是吳楚之的導師。
有消息稱,蕭亞軍已經動員了整個燕大法學院作為吳楚之的后盾。”
“也就是說,這場官司,我根本不需要打,直接投降算了?”伍陸軍氣極反笑。
一串串的噩耗讓伍陸軍有點壓不住血壓了,胸膛快速的起伏著。
何律師拍了拍他的手,“董事長,您別急,現在并不是死局。
我個人認為,走協商途徑吧,吳楚之做這個局,算計這么久,無非也就是圖財而已。
如果能夠在案件審理前協商下來,民事責任、行政責任和刑事責任都是可以避免的。”
伍陸軍一聽便明白了過來,吳楚之費盡心思的算計,無非也就是圖財。
自個兒和他無冤無仇,談不上需要害命的。
只是不知道他看中什么了。
何律師的一番分析讓伍陸軍平靜了下來,無非是談判而已。
雖說自己是處在非常不利的地位,但若真的打官司,便宜的無非是國家,吳楚之也撈不到什么好處。
伍陸軍越想越通透,嘴角上泛起了笑意,“那現在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穩住我們自己的經營,
吳楚之既然想撈好處,肯定是通過談判來解決。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自亂陣腳。
他要談,等他來找我們談,等他劃下個道,我們再想應對措施也不遲。”
隨著伍陸軍的話語,辦公室里人都輕松了下來,無非是談判嘛。
一個人急匆匆的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打破了這片輕松的氛圍,
“董……董事長,不好了!我們大門被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