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你怎么不下來鳧水啊。”幾個七八歲年紀的男孩子,光著上半身在不深的池塘里戲水。
“男孩子不會鳧水,算什么男孩子。”一個男孩子挑釁地看向杵在岸邊的男孩,男孩膚色白皙,五官精致。
“蔣青你是不是娘們,膽子也忒小,每次都不下水,站在岸邊上看。”
蔣青看著水里的玩伴們,攥緊拳頭,其實他也想脫下衣衫跳進池塘去,像魚兒一樣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暢游。
可是他不能將母親,秦嬤嬤的叮囑當作耳旁風,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蔣青內里翻江倒海,面上卻死鴨子嘴硬:“我在岸上悠然地看風景,你們卻像水鴨一樣在池塘里撲棱。”
還沒等男孩們反應過來,蔣青接著說道:“黑子,知道你為什么那么黑嗎?就是因為池塘的水泡得太多了,你們看我的膚色多么白皙,就是因為從來沒有泡過池塘的水,懂嗎?”
說罷,神氣地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哎,哎,男孩們氣憤填膺地望著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他們又不是姑娘,要白皙的膚色干嗎?難道以后躺在床上,脫下衣衫跟自家夫人比誰的膚色更白皙?
蔣青悶悶不樂地回到康平侯府,跑到馮夫人面前,紅著眼眶,委屈道:“娘為什么對孩兒有那么多的約束,這樣不準,那樣不行。”
馮夫人伸出胳膊將蔣青攬入懷中,溫聲道:“辛苦了,我的孩兒!”咱娘兩已經走上了這條道,就再也沒有退路。
蔣青在馮夫人的懷里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娘親一向對他管教嚴苛,曾經他一度認為自個是娘抱養的野孩子。
“哎呦,弟弟又賴在娘親懷里撒嬌了。”一身粉紅色紗裙的蔣媛,腳步輕快地步入屋里,笑瞇瞇地打趣蔣青。
蔣青臉頰一紅立馬從馮夫人的懷中掙脫出來,直直地挺著身子,別別扭扭地看向蔣媛:“阿姐。”淚痕還清晰的映在臉上。
“是誰欺負了我家寶寶弟弟,阿姐幫你欺負回來可好?”邊說邊拿手絹擦去蔣青臉上的淚痕,蔣媛是真的心疼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從小娘親就將弟弟看得緊,弟弟的一應事宜都是親力親為,連奶娘都沒用上,娘親自個親自哺乳。
同是一個娘生的,她就沒有這等福氣,她是喝著奶娘的奶水長大的,算了,自己的娘親,弟弟,她也就不計較沒喝著娘親奶水的事情了。
“娘,黑子他們老笑話孩兒長得像個娘們,白白嫩嫩的。”馮夫人瞧著面前一雙兒女,一眼就能瞧出兒子比女兒要白上一些。
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一母同胞的兄妹,為什么兩人不一樣呢?難道真的是奶水的問題?可惜她懷不上孩子了,不然還可以求證是不是奶水原因。
從嬰兒時期開始,只要有蔣青在的地方,他就會是全場膚色最白的那一個,馮夫人曾一度為此事焦慮不安過,誰知康平侯府的人并沒有因此起疑過,反而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