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騎射課,是廣學堂學生們的最愛,他們本來就是來國子監混日子的,文不成武不就的,騎射課就是他們在國子監放飛自我的課程。
國子監后面有一處寬闊的馬場,專給學生騎馬射箭用的。
馬場過去就是一座小山,山不高,是學生們讀書休閑的一個好去處。
眾人騎著馬你追我趕,好不快樂,根本就沒有人去練習射箭,司業在邊邊上僻陰處閉目養神。
沈天離與蔣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非常無奈,他們到底來國子監做什么?
蔣青睡了一晌午,精神到是不困頓了,身體卻總感覺疲累乏力,醉一次酒,淋一場大雨,就將他折騰成這副模樣。
“你怎么看起來精神不濟的樣子?”沈天離關切問,不是睡了一個晌午嗎?
蔣青嘆氣道:“大病初愈,精神疲乏唄。”
“你怎么也來國子監念書了?”蔣青挺好奇,沈天離歲數這么大了才進國子監念書,不應該啊?
“你不會也是陛下強塞進來的吧?”
他不是陛下強塞進來的,他是自己主動走進來的。
沈天離垂眸瞧了一眼,蔣青胸前的一馬平川,心里念道:我是為你而來的!
瞧著面前器宇軒昂,英姿颯爽的少年,身高只到他的下巴處,但在男子當中個頭也算是比較高的。
一個姑娘家長這么高個做什么呢?難道就是為了跟他相配?沈天離對自己的身高還是很自信的,不管在哪,他都是鶴立雞群的那一個。
二人踱步走過馬場,向山中走去,進山的小路是青石砌成的臺階,青石臺階一直通到山頂。
二人踩著石階一步一步走到了山頂,蔣青閉著眼眸仰著頭,嗅著空氣中的芬芳,清新涼爽熟悉的味道。
山風吹起兩人的頭發,衣擺不停地往后翻飛著,二人并排站在山頂,瞭望遠方。
不一會兒,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二人循著聲音往右側看去,只見邋里邋遢的周司業從山中走出來。
兩人頷首,喚了一聲司業,周司業看了二人一眼,沒有多余的表情,嗯了一聲,竟直下山去了。
二人望著周司業下山而去的背影,沈天離緊蹙眉頭,他怎么覺得周司業似乎有點排斥他們二人。
“好累啊!”蔣青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沈天離挨著蔣青在石階上坐下來,“你能不能坐遠一點啊。”蔣青撇過臉看向身邊,與他胳膊挨著胳膊的沈天離,兩個大男人靠那么近做什么?
沈天離笑道:“石階就那么長,不挨著坐,就會坐到地上去的,地上的草汁會染上衣衫的,你就將就點吧。”
呵,理由還有一大堆,往下,往下,再往下還有那么多階石階,難道不可以坐嗎?
蔣青站起身,下了兩階石階,正要坐下,“蔣青!你受傷了?”沈天離緊張地抓住蔣青的手腕。
蔣青轉過身,迷茫道:“沒有啊。”
“真的沒有?”沈天離上下打量起來。
“沒有就沒有,受沒受傷,我自個會不知曉。”蔣青沒好氣道,好好地咒他受傷干嗎?
沈天離凝目沉思,他想到一種可能,蔣青來初潮吶,因為他沒有經歷過,所以不知曉。
“你后面的衣衫上有~~血跡。”沈天離收斂神色。
“怎么可能?哪?哪?”蔣青扯著衣衫扭著頭到處查看。
衣衫后面下擺處還真有兩處血印,蔣青愣在那里,遲遲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