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草驚蛇了,剩下的人肯定會停止一切行動,隱藏起來。”這是一個大隱患,以后軍營里行事要更加小心謹慎。
康平侯看向蔣青,蹙眉道:“聽陛下說起,七皇子前不久回臨安城的途中遭遇到一次刺殺,也是擁護前朝人的手筆,幸虧當時有晉王世子和你們師兄弟在,他們才沒有刺殺成功。”
蔣青點頭,沒錯那些人就是沖著傅小七去的。
康平侯腳步停滯,沉思片刻,肅聲道:“路上遇到這么大的事情,你回來也不告知為父一聲,或許你心里還在埋怨為父,以前沒有看重你,栽培你,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那為父今日就跟你說聲對不住,為父疏忽了你,從今往后,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計較。”
康平侯一鼓作氣,一口氣說出了一大段話,不但責怪了兒子,還跟兒子認了錯。
蔣青聞言大驚,連忙道:“父親!從小到大兒子從來就沒有埋怨過您。”
哪有父親向兒子道歉的道理,小時候父子兩不親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造成這樣的局面,有一個更大的原因在里面,因為馮夫人有意讓康平侯不注意到蔣青。
聽到蔣青說從未埋怨過他,康平侯爽朗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蔣青的肩膀:“為父知曉你是個好孩子,以后休息日就去為父的書房,為父教導你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今日就先去玩吧。”
說罷,康平侯心情愉快,昂首闊步的走了。
蔣青佇立在原地,望著康平侯離去的背影,這一刻他無比理解母親當初為何要將他當男孩養的決定。
......
靜雅齋,臨安城新開的一家茶樓,優質的服務,精彩的說書,是臨安城交朋會友的首選之地,開張半月,日日生意爆棚,二樓的廂房如果沒有提前預定,那就只能坐一樓大堂嘍。
想要在一樓大堂占有一席之位,必須來得早占個位子,要不然你等上一日也不見得等得到空位。
二樓一間廂房里,傅小七與沈天離相對而坐,沈天離不急不緩地捧著杯子喝茶。
“咱們叫上個茶藝師傅,靜雅齋茶藝師傅的手藝相當了得。”傅小七喜歡喝茶,自己沒有學會烹茶手藝,再說他堂堂一個皇子也沒心思學這個,閑時寧愿去遛馬。
沈天離睨了一眼傅小七:“靜雅齋的茶藝師傅是你家的?咱們在這里談天論地,讓別人放一雙眼眸盯著。”
傅小七懊惱一笑,忘了他們不是普通人,外面一片喝彩聲響起,“說書先生還真是厲害啊,咱們去走廊上聽聽,蔣青一進茶樓還能一眼看到咱們。”
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沈天離沒興趣,一眼可以看見蔣青,這件事他贊成。
二人出了房門,倚在走廊上的欄桿上,沈天離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大堂門口,其它地方在他眼里都成了背景墻,只為等著蔣青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
靜雅齋是一幢三層樓的建筑,三樓也設有廂房,三樓一般不對外人開放,沒有一定的身份是上不了三樓的,如果是靜雅齋東家的邀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以上三樓。
三樓一間廂房,寬敞的屋子里,一名男子慢條斯理的沖泡茶水,他沏茶的手法跟蔣青的手法如出一轍,雕刻般的五官,深邃的眼眸,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