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揪了起來,連忙邁過門檻,走進屋。屋里漆黑一片,借著外面微弱的光亮,馮夫人摸索著將屋里的燈掌起來。
馮夫人又回到門口把門合上,一把抱住杵在門邊的蔣青,柔聲問:“青兒,這是怎么了?”
“我做錯事情了,娘親快點責罰。”娘親你不狠狠地責罰我,我怕自己會一錯再錯下去。
蔣青頭靠在馮夫人的肩上,雙手抱著馮夫人的后腰,眼中盛滿了無助與恐慌。
“知道做錯了,改過來就是,如今長大翅膀硬了,不怕娘親,還求著娘親責罰,記不記得小時候,只要一聽到秦嬤嬤說娘親要責罰你,就躲起來,總是讓娘親一頓好找,......”馮夫人一邊拍著蔣青的背脊,一邊輕聲細語講著蔣青小時候的丑事。
蔣青在馮夫人的撫慰陪伴下,心身疲憊的他終于沉沉入睡。
馮夫人坐在床沿邊,眼眶微紅看著熟睡的蔣青,膚如凝脂,容貌絕倫,驀地淚如雨下,緊緊咬住手背,緊握拳頭,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她寧可死遁而去,帶著一雙女兒隱居在祁龍山上。
翌日,天蒙蒙亮,練武場上就有一道身影在飛舞。
楚巍來到練武場看見蔣青,不免驚訝起來,小師弟下山后,有些憊懶,還沒有一次這么早起來練功,次次都比他晚。
霧蒙蒙的天色里,那道身影朝氣蓬勃,生龍活虎,楚巍邁開嗓子,歡快地打招呼:“小師弟早啊。”
“三師兄,早啊!”蔣青聲音清脆響亮,雨過天晴,微笑如昔。
......
“蔣世子昨日回去之后,就直接回房,晚膳都沒吃,直到今早上才出門,期間馮夫人在蔣世子的屋里待到了半夜,至于他們母子在一起做了什么,這個就探查不到。”子墨將剛剛得到消息向沈天離稟報。
沈天離擺手,子墨默默地退了下去。
丫頭,昨晚你一定十分惶恐不安吧,生出了不該有的情絲,對于現在的你來說,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得趕緊掐滅。
今日的你肯定已將那一點剛剛泛起的情絲掐斷,深埋起來,不讓任何人窺察到。
......
光陰似箭,臨安城的人們熬過了寒冷的冬日,如今正是春暖花開時,三年一度的會試,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蔣瑯,蔣琦兩兄弟都下場了,蔣恪年紀小,學問還差點火候,這次就沒有下場。這次會試陳正松已期待許久,磨刀霍霍,正等著這次機會出人頭地,一鳴驚人。
蔣青沒有去關注這些事情,每日準時準點去軍營報到,楚巍自然緊緊跟隨在蔣青身后。
來虎威大營任職已經快滿三個月,職務不高,做的都是一些打雜的事情,跟將士們也漸漸相熟起來,蔣青與楚巍都喜歡軍營的氣氛,有時在軍營一呆就是三四日,沒有回康平侯府。
康平侯對于蔣青如今的現狀很是滿意,蔣青能夠從軍營里一步一步地成長起來,將來襲爵時,比起毫無建樹直接襲爵要有威信多了。
武將一直是靠武力,軍功說話的地方,如若你是一個平庸無能的人,就算你爵位再高,在軍隊里是得不到屬下的尊重和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