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必死無疑,說了還有一絲希望。
一邊是生,一邊是死,這樣的選擇并不困難。
彭吉文深吸口氣,咬了咬牙,撲通一聲重新跪在沈芳洲面前。
“千歲,下官……確實是受人指使,那個人……”
他抬起臉,視線帶著失望與憤怒掠過臺階上的葉紫淑,落在葉紫辰的臉上。
沈芳洲順著他指的方向轉過臉,雙目在葉紫辰身上定格。
“誰?”
“那個人……”彭吉文擰著眉,顫抖著抬起右臂,右手緩緩地指向葉紫辰,“就是葉……”
右側的官員中,一道人影突兀地沖出來。
半空中,閃過劍光。
沈芳洲色變,猛地轉過臉,拉住彭吉文的胳膊將他向自己的方向一帶。
晚了!
雪亮的長劍,劃過半空,劍斜刺入彭吉文的右肋,穿透他的身體。
出手人是一名武將,姓葉名常英,是葉氏旁系的一位年輕將官。
葉常英一擊得手之后,反手撥出刺入彭吉文身體的長劍,手腕急旋,劍尖斜著向沈芳洲削過來。
……
……
長劍穿透男人的身體,血水濺到臉上,模糊了視線,只隱約看到一個倒下的人影……
“沈芳洲!”
枕上的杜若驚坐起身,借著窗子透進來的晨光看一眼四周,才意識到只是一個惡夢。
身邊,枕頭已空。
她伸手過去摸了摸,連被窩都是涼的,很明顯沈芳洲已經走了很久。
抓過衣服迅速穿到身上,杜若頭發也沒有顧得梳理就沖出門來。
“來人?”
“夫人!”周濟忙著從旁邊的房間迎過來,“您醒了……”
“沈……千歲人呢?”
“千歲他入宮早朝去了。”
杜若氣結。
昨天剛做完手術,今天一早就去早朝,這位是為了權利命都不要了。
“他走了多久了?”
“千歲是騎馬去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
還騎馬?!
杜若氣得想殺人,一把抓住周濟的衣領。
“誰讓你讓他騎馬的,他身上有傷你不知道嗎?”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人和千歲罵起來人都一樣。
他又不是她,哪管得了沈芳洲?
周濟耷拉著腦袋,語氣無奈:“下官試著勸過千歲,讓他坐車,可是千歲他……他不聽我的呀!”
“廢物!”杜若快步奔下臺階,又停下腳步,“愣著干什么,還不去給我備馬?”
那家伙的傷雖然不及內臟,卻削斷了一根很重要的血管。
萬一血管再裂開,肯定會造出大量出血,如果她不能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去給夫人備馬!”周濟向手下揮揮手,將手里捧著的東西向杜若送了送,“這是千歲吩咐下官為夫人準備的一些……”
“路上再說。”
杜若哪有心思聽他說完,頭發也顧得上梳理,人已經向大門的方向沖去。
“夫人,夫人……慢點!”周濟抱著大包追在她身后,嘴里還在喊,“人呢,都給我快點。”
沈芳洲臨走之前可是吩咐過,讓他照應好杜若。
要是這位姑奶奶再出事,那肯定不是一個耳光能解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