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這兩個字,重重敲打在沈芳洲的耳膜,也響在他的心上。
抬起右手,輕輕壓下那只壓在他唇上的手掌,沈芳洲語氣低沉。
“好。”
杜若放了心,重新躺回枕頭。
男人幫她拉拉被子,輕輕撫過她的發。
“等你睡著我再走。”
她乖乖閉了眼睛,安然入夢。
沈芳洲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一直到確定她睡著了,男人才輕手輕腳地起身,滅了燈走進未亮的星夜。
片刻,車馬啟程,趕往皇宮。
沈芳洲騎在馬上,抬眸注視著天空中那顆明亮的啟明星。
“一會兒下了早朝,讓小川子來見本王。”
小川子?
“是!”
沈九嘴里答應,心下卻滿是疑惑。
沈芳洲剛入宮的時候,宮里有個老太監叫徐明,曾經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那老家伙收了好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當干兒子不說,還豢養著好幾位美婢。
沈芳洲入宮之后被徐明看中,收在自己的身邊。
所有人都認為,老東西肯定會把沈芳洲糟蹋了。
那晚,少年沈芳洲用一根別發的竹簪子抵著徐明的咽喉,給他兩個選擇。
要么,死。
要么,護著他,作為回報,他會把徐明捧上高位。
不知道是真的怕死,還是看中沈芳洲的狠勁,徐明選擇了后者。
沈芳洲也確定沒有讓他失望,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得到太子寵信,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甚至與太子結拜為兄弟。
徐明也因為他水漲船高,不管是在宮內宮外都可呼風喚雨。
之后不久,沈芳洲親手將太子送上皇位。
新皇登基那晚,徐明設宴款待賓客,宴席上沈芳洲親自為他敬酒,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兒,一刀捅穿了徐明的心臟。
徐明的一眾親信,無一逃過一死。
唯一的例外,就是小川子。
小川子與沈芳洲同年,與他一天入宮,男生女相,也是被徐明一眼看中的人。
沈芳洲不膽沒殺他,還將他安排在宮中的一處別院,有人伺候,錦衣玉食,過著主子一樣的逍遙日子。
因此,私下里,還曾經有一些閑話,說是二人之間如何如何之類的話。
沈九當然清楚,自家少爺不是那樣的人。
只是也好奇,為什么他要留著這么一個閹人。
沈芳洲去早朝,沈九就傳令下去,等到沈芳洲下早朝到御書房的時候,一身錦衣的小川子已經在等他了。
站在書桌前的這位年輕小太監,平日里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但是今天,不同。
站在沈芳洲面前的小川子,干干凈凈得就像是當初剛入宮時的少年郎。
“千歲讓奴才來,有什么吩咐?”
沈芳洲側身入坐:“本王要你教我一件事。”
“我?”小川子嬉笑,“這倒奇了,奴才哪會什么東西值得千歲學的?”
沈芳洲平靜地抬起臉:“本王想知道,如何取悅女人?”
小川子怔了怔,低笑:“沒想到,千歲爺也有需要取悅別人的時候。”
男人瞇眸。
小川子忙著斂了臉上的笑:“但凡奴才知道的,全告訴千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