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重重摔倒在地,胸口處一道整齊的斷痕,不是砍出來的,更像是被一只沉重的車輪當胸碾過,從骨到肉支離破碎。
另一個殺手掃一眼同伴,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轉身要逃。
“想跑?!”
鹿兒壞笑,足尖輕點先對方一步落在樹枝上,一腳將對方踢回地面,隨后如影隨行地沖過來,兩手揮下。
裹著白布的巨刃,帶著風砸向那人頭頂。
“留活口!”
燕歸的聲音及時響起。
鹿兒的刀,在距離那殺手的臉不到半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燕歸伸手將百草先生從地上扶起來:“百草先生,這怎么回事?”
二人一起到國子監來,原本是想要探望一下韓景儒的病情,順便再道個別。
哪想到剛走到半路,就遇到百草先生被人追殺。
“您來的正好,他們抓走了夫子和蘇先生!”百草先生急語道。
鹿兒擰眉,巨刃斜拍下來,砸碎對方的一只胳膊。
在殺手痛苦的尖叫聲中,他的刀尖已經抬起來,指住他的眼睛。
“說,你們把夫子和蘇先生抓哪兒去了,要不然,我就一刀一刀剁碎你的骨頭!”
殺手用力一咬牙,隨后身子一僵,嘴里就溢出血來。
“先生!”鹿兒氣得跳腳,“他服毒了。”
“杜鈞帶人騎馬去追趕對方的馬車。”嚴思誠的聲音及時響起,“我們照顧這位老先生,二位現在去追,或者還追得上。”
盡管只是一界書生不通武功,但是嚴思誠也不是常人,人在慌亂中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頭腦。
“帶他到安全的地方。”
在燕歸的吩咐聲中,一主一仆已經飛身而起。
……
……
“駕!”
杜鈞半弓著身子,再一次揮下馬鞭。
身為相府家的三少爺,哪怕他不是嫡出,也依舊衣食無憂,這馬當然也是價值不菲的良駒。
身后幾位也都是富家子弟,平日里沒少跟著他打架惹禍的主兒。
平日里耀武揚威招搖過市慣了,文才武略或者一般,騎馬卻都是一把子好手。
一路橫沖直撞地追過來,盡管沒追到對方,卻一直緊緊地咬在后面。
“姑娘,現在怎么辦?”
騎馬隨行的殺手轉臉看看后面追著的眾人,一臉氣惱。
真要打起來,這幾個紈绔子弟,他們并不放在眼里。
但是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干的又不是正經買賣,萬一驚動官府,到時候就麻煩了。
馬車上,輕煙挑起簾子向外看了看,也是秀眉緊皺。
這些公子哥,沒事瞎摻合什么?
看一眼前面的路,輕煙已經生出一計。
“走小巷!”
馬車用力一帶馬韁,車輪在官道上側轉,在一片騰起的塵煙中沖進巷子。
眼看著前面的馬車拐進一處巷道,杜鈞抬手向右一指。
“趙陽,你們幾個繞到前面,準備好弓箭。李闖,你們幾個跟著我。對方是狠角色,別逞英雄。”
這里距離國子監還不太遠,平日里逃學什么的早把這些胡同摸得門清。
這胡同越往里面就越窄,馬車跟本走不了,到時候少不了一場惡斗。
憑著天生的戰斗敏銳,杜鈞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已經布好自己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