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是要看緣分！就跟人與人之間一樣。”
楊章華樂了，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你知道為什么這個金駿眉要用八十度的水溫來泡嗎？”
楊章華笑了一陣又問道。
“因為金駿眉都是由嫩芽制成的，非常嬌嫩，水溫太高的話很容易破壞茶水的味道跟顏色，水溫太低了，茶葉的香味出不來。”
秦凡又喝了一盞茶，這才笑著說道。
楊章華舉起大拇指：“年紀輕輕見識不凡！我很喜歡這個茶，因為它清香淡雅，韻味深長！顏色金黃透亮，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
但是它又嬌嫩珍貴，想要泡好它，需要高超的技巧跟耐心，就跟我們經商做生意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一樣，有時候要若即若離，恰到好處。太遠了會生疏，太近了會厭煩，你說對不對？”
秦凡知道楊章華這是借茶葉來暗喻他跟鄧恬父親的關系，也是暗喻楊章華自己跟鄧恬父親的關系，更是指的商人與官員之間的關系。
于是點了點頭：“謝謝楊叔叔，受教了。”
楊章華詫異的看著秦凡：“你真聽懂啦？”
秦凡點了點頭：“聽懂了，我既不想做一個紅頂商人，也不愿意完全依靠恬恬來拓寬生意上的渠道。”
楊章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你是真的聽懂了，很不錯啊秦凡，悟性很高。”
楊章華又給秦凡倒了一盞茶，然后慢條斯理的說道：“紅頂商人，在哪個時代都是做不得的，官商走的太近不是好事，很容易出岔子。但是你也說得好，說的很坦率，不愿意完全依靠，那就是還是可以依靠的，但是要掌握尺度，要在合理合規的范圍內，利用他們的影響力，明白吧？”
秦凡點了點頭：“明白了。”
這些道理其實秦凡前世一直都懂，只不過楊章華這么親自說了一次，秦凡對于楊章華的印象產生了很大的改觀，雖然不知道楊章華為什么對他好像挺友善的，但是能看出來，是一片好心。
“知道周國良今天為什么要帶你們來我這清風山莊嗎？”
楊章華點了根煙，看著秦凡笑吟吟的問道。
秦凡笑了笑：“一開始我沒想那么多，但是你點出來了之后，我才明白。他是想帶我過來，確認一下你認不認識我，或者知不知道我，以此來判斷恬恬的父親對我的態度，然后考慮要不要下大力氣來幫我。”
楊章華一邊搖頭一邊笑道：“之前胡青山跟王曦對你評價很高，跟我說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很厲害，我還半信半疑，今天咱們這么一聊，我算是徹底的相信了，你呀，太早熟了。不過，我很喜歡。”
楊章華停了一會繼續問道：“你怎么想到走經商的路子呢？”
秦凡想了想回答道：“第一是我家里窮，很窮，我想變得好起來，改變我們家的情況。第二是我對經商做買賣賺錢有一種特別的興趣跟激情，就像我小時候很喜歡上山砍柴，我喜歡把家里的柴垛堆得滿滿的，我會有一種特別的成就感。”
楊章華笑了笑：“說的好啊！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我也是貧苦家庭出身的，當了兵出來之后，絕大部分戰友但凡有路子的都走了官場的路子。
我呢，偏偏也是喜歡經商做買賣！算是有些腦子吧，膽子也大，又碰上了改革開放的好時機，讓我這么一個農民的兒子也能成為一個身家億萬的富豪，這輩子，我已經很知足了。”
楊章華說道這里，看著秦凡接著說道：“其實指導員跟王曦他們不能完全理解你，或者說理解我們這種商人，說的好聽點叫做企業家。他們大多數在心里還是認為我們的本質是唯利是圖的，是追求資本利益最大化的。
當然，大多數的商人都是如此，而且這樣的情況將來會愈演愈烈，絕大部分人都將會被金錢至上的觀念給扭曲了價值觀。
大趨勢如此，我們也是改變不了什么東西，只能多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